这日的夜晚似乎格外短,谢之煌刚睡下没多久,便被外头射进来的日光刺得睁开了眼。
谢之烟听见动静,便也醒了过来,只嚷嚷着肚子饿。
所幸那章大人知放倒了谢之煌,心中卸下了不少防备,对这边的关照便也不多,且他本就看不起小女子,因此就更没把谢氏姐妹放在心上了。
如此倒是方便了谢之煌行动。
她叫谢之烟出门叫了几次城主府的丫头小厮,只说自家姐姐吃了他城主府的东西便一直昏睡不醒,要找大夫来看。
那些人也只是敷衍,哪里肯当真去寻大夫,只说战事吃紧,大夫都去了炎阳城救援伤兵了。
章城主听闻此事便越发得意起来,只想着急得这谢二小姐团团转才好,也算是昨日骂自己的小小惩戒了。
这日用过午饭,章城主只听书房外一阵叮铃铃的声响,混杂着琵琶声,只叫他神思荡漾,不知何时便站在了书房门口。
他看着眼前舞姿轻盈的女子,女子紫纱遮面,眉目含情,只觉比往日更胜最娇媚动人的舞姬还要胜出三分。
往日倒是没注意,这舞姬中有如此天资之人,真真是叫明珠蒙尘了!
一舞未毕,那城主便已忍不住上前勾住了舞姬的细软腰肢,当下便要抬手摘去女子面上纱巾。
蓝梦却轻巧转身后退,娇娇笑了一声,纤长细嫩的手指指着他道:“城主还真是心急,哪里就少得了您的,何不叫人备了美酒,你我二人对饮,岂不畅快?”
章城主被蓝梦叫得骨头都酥了,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也不顾方才用了午膳,令人将美酒佳肴置好,而后便拉着蓝梦去了。
蓝梦拿着酒壶给章城主倒酒,指甲中沾了昨日谢之煌给的药粉,趁着章大人思索着如何摘下他面纱时,便快速在酒杯上一瞧,而后便端到了了章城主跟前:
“大人请喝。”
“哦?这刚开始便要本大人喝酒,美人可要有个好听的说辞才成,若不然,给我瞧瞧这面纱底下是怎么动人的脸蛋也就罢了。”章城主一把搂过蓝梦,身上的浊气熏得蓝梦恶心,她只强忍着不适,端着笑陪着。
“今儿我与大人相逢,难道就不值得喝上一杯了?”蓝梦食指抵着章大人的胸口娇嗔着,说出的话又娇又媚,只像是江南雨后新冒尖的绿芽在他心上一拂,痒痒的。
顿了顿,蓝梦又道:“大人平日里高高在上,我等小女子只有仰望的份儿,便是远远看上一眼,也是值的,哪里又有今日的好运气,大人若是不喝了这杯,可要叫奴家伤心了。”
章城主听了这话更是飘飘然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真当这女子对他心生爱恋,当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冲着美人这话,这杯酒,本大人干了!”
蓝梦见他喝了酒,心下松了口气,不知何时,面上纱巾便被那章大人给扯了去。
只见眼前女子眉目浩渺如碧波秋水,使人见之忘俗;鼻尖挺立,自是傲然不凡;朱唇饱满丰润,便如雨后娇花,让人想一亲芳泽。
章大人当即便在药物与美色的双重引诱之中,迷了神志,只呆呆得看着眼前之人。
蓝梦见他这般模样,便想是药粉起了作用,试探道:“章大人?”
说罢,只见章城主痴痴应了一声,如此蓝梦更是放心,嫌恶地自其身上起来,拍拍了胳臂,问道:“喂!你可有与宛月人勾结,陷害谢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