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转头呢,身后就传来一个阴惴惴的声音:“殿下想要同臣玩儿?”
何江南一抹脸,心说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不如死的痛快点儿!便强撑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转身看他:“是父皇说你可以陪我玩儿的。”
齐元安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袭正红簇新穿花百蝶裙,衬的她越发眉眼精致的像是个年画娃娃,如果不是因为初见她就穿了正红色,那齐元安对她该是有一分喜欢的。
但事已至此,梁子已经结下了!
齐元安那声嘲笑算是戳爆了何江南的雷点,何江南也戳了齐元安的,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就是了。
不过何江南为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愣是把这人搁在了自个儿面前,两看两相厌,这就不怪齐元安反击了:“殿下想玩儿什么?”
何江南看着齐元安脸上弧度标准的笑,愣是从骨子里泛起一股寒意,直觉眼前这人仿佛不大好对付,但输人不输阵!所以何江南嗲着胆子指使道:“御花园的荷花开了,我要吃炸荷花,你去给我摘一朵。”
……这就是作死不看日子啊,何江南同学。
齐元安脸上的笑盛了一点,却也更冷了一点:“殿下当真?”
圣人走了,何江南其实是有点怂的,但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可是受宠的公主呢!再怎么胆大包天也没有在宫里殴打帝姬的,于是何江南十分任性的点了点头:“我还同你开玩笑不成?你我有熟到这个程度吗?”
齐元安听见这话,脸上原本的笑也渐渐淡了,本就锋利的眼神这会儿跟刀子似的,冷飕飕的往何江南身上戳。奈何何江南此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齐元安这幅表现,反倒让他胆子更肥:“荷花。”
“殿下,我只是个勋贵,外臣。”齐元安最后四个字咬的格外重,在他短暂的十三年生命中,还没见过何江南这么作这么熊的孩子,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何江南见状,有些得意的扬起了下巴:“可是我年纪小,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勋贵外臣,就不用听父皇的话了吗?”
这个锅太大了,齐元安当然不敢接,于是他只能表情阴鸷的瞪了何江南一眼,不甘不愿的留在了原地,何江南见状,越发兴奋了起来,几乎是眉飞色舞的嘚瑟道:“哎呀呀,你不是要走吗?”
齐元安沉默了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三公主,您别太过分。”
在何江南看来,这就是自己的阶段性胜利了!于是他笑意盈盈的瞅着齐元安,眼角眉梢的嘲笑遮都遮不住:“是吗?稳重的表哥,我哪儿过分了。”
何江南话里的针对之意再明显不过,可这话却提醒了齐元安,让他忍不住怔了一下。也对,跟个小丫头生什么气。
齐元安抿了抿唇,再也没给过何江南哪怕半个字儿的反应,一副冷冷淡淡的的样子,但何江南此人也是手欠,见齐元安这个反应,就更想见他生气,于是越发得寸进尺的去撩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