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王:“待日后儿臣登基,天下便再没有人敢置喙母妃一句不是。”
荣妃:“那我荣氏一族必世代效忠陛下。”
兖王哈哈大笑:“那走,我们去福宁殿,见父皇!”
荣妃眼神暗了暗:“兖王去吧。有我哥哥陪着你,我就……不去了……”毕竟接下来要对付的那个人曾经是她最依赖的。
兖王本以为荣妃对皇帝已是恨之入骨,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是不忍面对,他笑了笑,说:“母妃重情重义,儿臣明白,那儿臣便和舅舅一同前去,母妃回宫等儿臣的好消息吧!”
兖王斗志昂扬地朝福宁殿进发,沿途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皇帝下诏给了赵宗全,而且出去追的人还把人追丢了。
兖王摆摆手:“无妨,只要老头子把诏书改了,那先前发出去的就变成了废诏,就算说是假诏也不为不可。到时候,赵宗全就是天下共敌,人人得而诛之!”
一行人进入福宁殿时,护卫帝后的宫人已经死得没剩几个了,老皇帝搂着皇后孤零零地缩在龙椅背后,被重甲兵士团团包围。
兖王脸上堆起无限关切:“父皇,您怎么这般憔悴?”
皇帝:“呵呵,托你的福,朕还死不了。”
“这正合儿臣心意!”兖王拿出一封空白诏书,“父皇,您先把儿臣册封的诏书写好,再死不迟。”
皇后:“逆贼!胆敢如此对陛下说话!”
兖王:“母后,您都命悬一线了,怎么还那么大官威?”
皇后:“吾乃我朝皇后,岂是你这等肖小狂徒可随意置喙?”
兖王哈哈大笑:“你难道还想等我登基了做皇太后?哈哈,真是会做梦。”他单手拎剑,指着皇后,对皇帝说:“你若还不下诏立我,我现在就杀了这个老虔婆。”
皇后凛然道:“要杀便杀!陛下绝不受逆贼摆布!”
皇帝:“你若杀她,朕便和她一起去死。”
兖王的笑容消失。
皇后动情地看向皇帝。
“朕一死容易。但是,没有这册立诏书,你就名不正言不顺,赵家的子孙皆可以讨伐你。到时候朕就在天上看着,看你的江山能坐几天!”
兖王大怒,歘地把剑对准皇帝。
皇后大叫一声“陛下!”扑到皇帝身前,荣国舅一把拉住兖王劝道:“王爷!王爷切莫冲动,我们还是得有诏书才行!”
兖王深呼吸好几下,正犹豫着要怎么办,突然福至心灵,重新笑起来:“你不写是吧?好,我自己写。”他侧头对身边的荣国舅说:“叫人去把玉玺搜出来。只要盖了玉玺,谁写的都无关紧要,反正大家都知道父皇您已时日无多,缠绵病榻的、让儿子代为立诏也是情理之中,谁能说句不是呢?呵呵。”
他直接推开帝后,自己站到御桌前,提笔书写。
就快写完时,外头传来一阵大叫:“王爷!王爷!有人杀进来了!好多人杀进来了!”
兖王一惊,丢掉御笔,抬手捞起老皇帝就冲到福宁殿门口,大喊:“我有天子在手!谁敢轻举妄动?”
“咻”的一阵破空声,一柄白毛羽箭刺破暗夜,精准穿过兖王胸膛。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句话,便仰头栽倒。
顾廷烨双眼迸射寒芒,如天降杀神,屹立在人群中央。
几人欲上前伤他,皆被他抢先砍倒。
接着又是几阵“咻咻咻”的破空声,兖王身边的荣国舅及一干甲士接连中箭,福宁殿内瞬间一片血色。
皇后惊恐地抱头蹲下。
皇帝则露出了笑容。
他呼出一口气,抬脚踢开兖王还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扫了扫屁股下的灰,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殿前的厮杀。
顾廷烨的声音在暗夜中格外嘹亮:
“贼首兖王已死!尔等速速缴械投降!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