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头?”薛琦贵又气又笑,打他家里电话这样说话的人绝无仅有。他想直接把电话挂了,又有所好奇,这可是找他家姑娘的。“我还不到五十岁呢。”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敢情您是薛瑞的父亲,”男子在电话里道歉,“麻烦您让薛瑞接电话。”
“你找薛瑞什么事?”薛琦贵没有想到报上自己的名号,对方无知无觉。
“我是蒋村的一个老师。您女儿晚边打电话找我我不在。”
“你就是程垂范?”薛琦贵心里一怔,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个人和徐宏革的关系。从没和他见过面,没料到在电话里碰上了。
尤其,这个人怎么和自己的女儿这般熟悉。
“耶,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对方颇为纳闷。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我倒要问你,你怎么认识我女儿的?”
“呵呵,这个您也不要问了。”
“哈哈哈,小伙子还挺幽默。”薛琦贵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女儿会告诉我的。我跟你说,我可是帮过你忙的。”
“帮过我忙?您帮过我什么忙?”
“这个嘛,你也不用问了。正好我女儿过来了,你跟她聊。”薛琦贵把电话递给淋浴完的薛瑞,“程垂范找你。”
薛瑞接过听筒,“喂,你个臭小子,敢跟我爸聊这么久?”
薛瑞斜看他爸一眼,薛琦贵也在看她。
“是你爸要跟我聊,还说帮过我什么忙。我跟你说,你爸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他能帮我什么忙?”程垂范在电话另一头道。
“喂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薛瑞火大,“你外星人啊,不知道做父亲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耶,瑞瑞,怎么又冲起来了?”薛琦贵提醒道。
薛瑞把听筒往外移开,道:“爸,你知道程垂范说什么吗?他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
“呵呵呵,这小子还真搞逗。”薛琦贵不仅不生气反而笑起来。“这就是你交的朋友。”
薛瑞将听筒移近。
“喂,你哪有马上就汇报的?”程垂范在另一头道,“你呀,国学素养太低,要好好跟我学学。”
“你老师没当几天,老师的臭架子还真足。你以为我是你学生呀。”薛瑞没好气地道。
“啧啧,这更证明你国学素养低了。”程垂范继续揶揄,“孔夫子怎么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不知道的?”
“你要再显摆我就挂电话了。”
“别别,千万别。我刚才那么说是用夸张的手法告诉你我和你爸素昧平生,他不可能存在帮我忙的事,懂吗?”
“我爸既然与你素昧平生,他干嘛要骗你?”薛瑞眼睛扫向她父亲。
薛琦贵冲她竖大拇指。
“耶,好像也有道理。好啦好啦,不扯这些,你晚边打电话给我我还在学校,有什么新进展吗?”
“是我要跟你核实,你原来与我说的情况是不是真实的。你真能确定是蒋孝林杀了胡志虎吗?有没有证人?”薛瑞问道。
“孙美凤自己就是证人啊,武良冲到店里之前也看见蒋孝林冲出去的背影。”
“哪有自己证明自己的?就没有别的证人了?”
“没有了。怎么?对我们很不利吗?”
“孙美凤和武良都已经招供了,武良承认是他杀了胡志虎,而蒋孝林和吴军都已经放人了。”薛瑞道。
“怎么可能?!武良怎么可能会杀胡志虎?!”
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气息简直要冲破薛瑞的耳膜。薛瑞很自然的将听筒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