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银色剃刀”的生意一向红火,坐落于交通枢纽给它带来了极大的益处,无论是刚从梅利湾卸下货物的水手,还是穿过科尔诺大沼泽和丛林的旅客,这家酒馆总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看板娘的姿色相当平庸,但是身材很好,她一摆一扭的走路姿势总是引诱着客人对她的翘臀出手。
时不时有蠢货高谈阔论,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企图吸引女侍的注意。而部分人则完全不受影响,他们有的起了激烈的争执,为了几枚银币吵得面红耳赤,有的早已烂醉如泥,互相揽着头唱起了鲸鱼之歌。
酒馆的二楼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象,隔着魔力的屏障,下方嘈杂的声音无法传递到房间里。
原本欢呼,闹腾的人群换成了一具具干枯,风干了的骸骨,金属和炼金药草味的熏香布满整个空间,而女巫亚丽珊卓·德夏忒正置身于房间正中央的沐浴桶中。
那只黑猫并不喜欢水,它在远离沐浴桶的床上躺着,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仿佛不能理解主人为什么会沉浸在这样的活动中。
药浴的效力暂时褪去了女巫脸上的刺青,使她的秀发也长了出来——亚丽珊卓回复到了昔日美丽的容貌,就连她的声音也不再嘶哑难听,变成宛若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这个时候女巫通常会拿起一面镜子,细细端详自己的面容。
并非想询问“魔镜,魔镜,她是否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这种无聊问题——尽管不愿承认,很早以前她便知道并不是自己。
真正比她美艳的大有人在,而是想提醒自己,为了得到现在的力量,她失去了多少东西,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我失去这张脸,失去了自己的头发,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不过亚丽珊卓非常肯定,就算再让她选择一遍,她也会走上相同的路。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亚丽珊卓皱了皱眉,并非是出于冒犯打扰,此次的会面早已预订,而是对方能屏蔽她的探测直接穿过了魔力屏障。
这点让女巫心生不快——她向来不喜欢自己的棋子有过多自我发挥的空间,尤其是有脱离自己控制的可能性。
“进来吧”
女巫用懒洋洋的腔调命令着。
男子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木桶中洗浴的亚丽珊卓,他将女巫雪白的肌肤,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
虽然口头马上向亚丽珊卓抱歉,但他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目光也没有移开,只是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了门口。
亚丽珊卓也没有任何扭捏作态,相反,她大大方方站了起来,身上未披浴袍,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反而好奇打量起了对方的反应。
见到男子没有进一步动作,她的身旁涌起了黑雾,不过这次黑雾并未化为她的衣裳,只是简单地为她擦拭了躯体。
男子见状,也不遮遮掩掩,他合上房门,迅速利落地褪去身上的服装,静静地躺倒了榻上,那只猫被他无情地赶到了一边,发出威吓的吼叫,但注意到主人并不站在它这边之后,它马上缩了起来。
亚丽珊卓看着这一切,对方的表态还算令她满意。
我讨厌聪明人,女巫发自内心这么认为,但我更受不了蠢货。
一年前瑟姆斯最后收尾时闹的不愉快经历还在她的脑海里,也让她对与人合作这种行为产生了怀疑。与卡尔曼带来的益处相比,他制造的麻烦和帮他的代价要高昂的多。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呢?毫无疑问,在能力上卡尔曼和他简直是繁星比皓月,但代价是更多的不可控性。
尤其是和上一次亚丽珊卓见到他比起来,他的魔力量简直天差地别。
据她所知只有一种行为能这样短时间换取力量,但亚丽珊卓敢肯定他用的并不是这种方法,因为她并未嗅到同类的气息,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的风险和谜团都太多了。
她的狱卒高挑,整个身子轻盈的离开了浴桶,然后一步步往床边靠近,湿漉漉的脚清晰地印在了木板上,到了男人的跟前。
….
完事之后,她再次评估起了眼前的床ban,这个男人很完美,符合一般少女对伴侣的所有期望,不仅让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女巫,会不会真的想要嫁给他——才怪。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谎言,女巫能觉察到,无论是那刻意温柔的动作,还是承欢时涌出的甜言蜜语,全都只是面具下的伪装,亚丽珊卓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她的魔法用的比自己更好。
一个刻意讨好她但是又隐藏自己的投机分子,评定已经结束,男子并没有通过她的考核。正当她思考要不要直接斩除后患的时候,对方却率先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