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把拍到的照片用瑞杰背包里的便携机器冲洗出来递给目月。
“怎么样,我的技术不错吧。”
照片经过处理,本就动人的目月在其中简直像一位出嫁的新娘一样,每一根发丝似乎都在随风飘动只诉说着主人纯洁的灵魂楚楚动人,目月仔细端详着照片,眼里满是喜欢。
“你这还挺专业啊,连仪器都随身带哎。”朝心俯身看着瑞杰包里大大小小的仪器,还在工作的打印机吱吱作响。
铜铃得意地叉着腰,“我是做媒体的,白米传媒大学的学生,还请多多关照啦,瑞杰也是,我俩是男女朋友啦。”
“男,男女…朋友?”暮雨吐了一口烟,显然,对于刚刚铜铃的说辞他报以怀疑的态度,先不谈人类对兽人的歧视,单单是能否突破生殖隔离也是个问题,毕竟从古至今似乎没有这样的先例。
目月看着欢欢喜喜的两人,心里充满了羡慕,她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人类和一个兽人相爱在一起。
她问向两人,“你们二位真的很幸福呢,冒昧地问一句,二位,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嗯,我经常找不到和人类交谈的角度,你们一定知道吧。”
看着目月期待的眼神,铜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其实啊,我刚刚进学校的时候一直被欺负,后来转专业遇到了瑞杰,他经常关照我,帮我处理各种困难的事情,我俩就这样慢慢走到一起啦,至于怎么和人类交流什么的,很抱歉,我还真的没什么经验呢。”
“哦…那二位真是好缘分呢。”目月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有点失落。
像这样的巧合,恐怕她是遇不到了。
“时间也不早啦,我俩得赶紧回学校交作业去,走之前加个好友吧。”铜铃热情地加了目月几人的好友,和瑞杰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目月看着这个乐观阳光的女孩,她就像风中摇曳的铜铃,有人为她遮挡风雪,铃声清脆悦耳,也有人为她驻足欣赏。
瑞杰就像为铃铛系上飘带的人,这孤独的回响便有了归属,目月多羡慕那样的生活,心里的渴望再一次被激起,相对于自己裂谷一样的自我,铜铃的内心就像鸟语花香的森林。
她好奇这样的关系,人类与兽人,真的可以做到这样,或许是瑞杰天生与他人不同吧。
总之,好羡慕啊。
几人离开太阳花海,目月打开车门前,回头望了一眼这片花海,自己刚刚所在的地方依旧是“海浪”摇曳,就好像从未有人踏入一样,完美如初。
回到学校,目月从便利店买了一只小画框,把铜铃给自己拍的照片装裱在其中。
看着相框里的自己,目月不由得想起了父母的遗像,中学时期的目月每次回到家,都会看见他们的遗像,而奶奶总是默默坐在门口,要么是发呆,要么是整理上诉文件,这段灰色时光如同疤痕一样烙在她的心里。
“哎,怎么总是想那些。”回过神的目月摇了摇头,把画框挂在墙上。
目月打开前几天用过的雨伞想要吹干上面的雨渍,可是等到打开的时候却发现伞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破洞,估摸着又是谁的恶意破坏吧。
“明天……还有雨呢。”
目月担忧地看着手里破损的雨伞,无奈地把雨伞放到了墙角边,转身打开衣柜翻找着什么。
“嗯…应该是在这里,嗯,找到了。”
一把红色的油纸伞静静躺在她的手里,那是奶奶留下来的遗物。在父母去世后,每次放学都是奶奶亲自步行来接她,那鲜艳的油纸伞就像一面穹顶一样,带着奶奶的爱笼罩住了她不堪回首的童年。
与那件连衣裙一样,这把伞也是她最贵重的东西。
她慢慢打开油纸伞,伞面虽然老旧,但是依旧精致,略带一点点斑痕的红木伞柄散发着一阵老式衣柜的味道,伞面折叠的地方微微地有些许破损,但不至于漏洞,目月欣慰地将伞轻轻依靠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