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下雨的夜晚,冷冽的风从小巷吹过,翻卷中带着雨滴飘荡着。
东林小区,31层楼上,刘峰坐在沙发上,眼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是满满一层。
在刘峰的右手边放着一部手机,屏幕留在消息界面:
刘峰:“杨羡,你终于上岸了,恭喜你啊。这几天,你准备去哪里玩?”
杨羡“刘峰,其实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吧,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刘峰:“好。”
分手的短信往往就是如此的简短,甚至从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不甘或者留恋,许是可悲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希望将不甘心表露给对方。
可是,刘峰还是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考研上岸就分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事实就是如此。
刘峰没有继续纠缠,他只是有些累了,只需要一些烟,一些酒,就可以在这里坐几个小时,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陪伴。
刘峰点上一支烟,倒上一杯酒,这要感谢杨羡,如果不是杨羡,他到现在都不会抽烟喝酒。
酒精的麻痹很有效果,刘峰好像忘记了烦心事,不记得他是谁,也忘了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他好像是醉了,但比清醒时却更加清醒。
客厅的窗帘还没有拉上,刘峰已经倒在了沙发上。
早晨的阳光穿过云层和雾霾照射在刘峰的脸庞,刘峰在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眼神朦胧,感觉昨天的经历好像还是一场梦,那么不切实际却又那么逼真。
家里是没有人的,自从刘峰的哥哥死后,父母就带着钱袋子去外地生活了,不再管刘峰了,只是每个人的生活费会准时到账。
对于刘峰这个孩子,即使他在这世间消失三天三夜,他的父母也不会知道。
刘峰摇头晃脑走出家门,进入电梯,酒精带来的那股麻醉感还没有消散。
酒精会带来一种奇特的体验,曾经不敢做的事在酒精的催动之下也会勇敢起来。
刘峰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手机中机械似的重复着这句话。
刘峰原本是想再跟杨羡打一个电话结束这四年来的感情,但现在不需要了——他已经被拉黑了。
刘峰就在街上晃荡着,当初对感情越认真,现在分手后就输的越惨。
“老板,来一打啤酒。”刘峰叫嚷着,他又想喝酒了,只有当酒精麻痹了,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些,他也就不用那么痛苦的活着了。
“小子,你看清楚,这里是商场,不是酒吧。”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了看刘峰,露出不屑的笑容,继续说,“一个大男人喝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样子。”
“他这是失恋了吧,我可听说大学失恋的人一大群呢,不过大学的感情也就玩玩而已,没人会认真的。”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销售员接过男人的话,也是嘲讽地说。
身材魁梧的男人将那女销售员搂住,一脸的宠溺之色,显然这二人是一对夫妻。
失恋的泥潭中好像是有一双手,每当刘峰想要爬出那泥潭时,那双手就会出现,那双手有使不完的力气,能将一个人狠狠地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刘峰没有心思理会那一对夫妻,转过身去,凭借仅存的一点意识向酒吧走去。
路上人来人往,刘峰却听不进去一点声音,看不见一点颜色。
酒吧里,舞台上一群姿态美丽的女子扭着腰肢,也有的手上拿着话筒在尽情嘶吼着,这其中有的是酒吧驻场有的却只是失恋的少女罢了,这让刘峰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喂,哥们,来喝酒啊,失恋了吗?”刘峰身旁一个浓妆艳抹,妖娆多姿的女人,她左手食指戴着一枚钻戒,正目光温柔的盯着刘峰,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她显然已经是酒吧的常客了,时常混迹在这片酒吧来慰藉受伤的心。
刘峰还没有出过社会,哪里懂得这些,只以为是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罢了,他只是回以一个微笑。
那女人见到刘峰竟然如此的从容,也来了兴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