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街头街尾所有人都不避,就在雨中等候。
不久之后一辆加长版猎人牌黑车徐徐驶进街道,停在了街道中央。
汽车开始鸣叫。
尖锐的喇叭声刺破大街的宁静,一直传到四周的写字楼和商铺,还有隔离街的居民楼。
已经是半夜两点,春田街上还亮着灯的已经很少,只有一家通宵经营的汉堡店,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两家酒吧,还有一家青年旅馆。
鸣笛声消停,彪爷下车,手下想给他打伞他推开了。
“阿昊是个好孩子,聪明,读书成绩科科都是优。也懂事,从小到大没让我担忧过。”彪爷站在大街中央,轻轻说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单纯。难怪的,被我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我让他习武,希望他能好好保护自己……”
“是我的错!”
彪爷发间、脸上、花白的胡须上都是雨水。
“但是这不是阿昊被杀的理由!”他骤然声色俱厉地大喝:“我知道你在春田街,也知道你正在看着我们。
我洪金彪牙齿当金使,现在划下道来。
仇我是必报的,但你若自动站出来,我给你和我公平一战的机会,也不会祸及你妻儿家人!
否则我发誓会让你后悔来人间一趟!”
汉堡店、酒吧、旅馆许多人支起耳朵听着,均觉得事不关己。
王道临更是老神在在,像没听到。他回到柜台里,坐在凳子上,继续做一个纯粹的便利店服务员。
洪金彪等了许久,终于忍耐不住道:“三更半夜这一条街能有几人?
其中又高又壮,能打的男人又有几个?
大家分头去搜,所有后果算我的。”
洪金彪怒喝道:“我唯一的儿子死了。谁给我儿子报仇,谁就是我干儿子。将来我的生意都由他继承!”
洪金彪看着大家轰然应诺,气势汹汹地涌向各处,不由蹙了蹙眉,旋即冷笑一声。
他伸手到衣袋掏出烟盒,抽出烟,打火,但是风雨随即将火扑灭。
他看了看自己的豪车,犹豫了一下,转头走向街边的便利店。
“洪爷,我们这样闹,怕将事情闹大了不好交代……”身后的老杜小心翼翼劝道。
洪金彪抬起夹着雪茄的手摆了摆,表示自己知道了。
“洪爷……”老杜正要苦口婆心地劝说。
洪金彪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你有死过儿子吗?”
老杜身体一震,赶紧低头不敢再出声。
“今晚过后,大家都知道我洪金彪是癫的,谁也别惹我!”
叮咚!
“欢迎光临!”
洪金彪一身水汽地推门进入便利店,胳肢底下夹着金丝黑漆的手杖,长若一米左右,从上而下由粗变细,杖尾尖锐。可拄手,也可杀人。
他两手里捏着烟和一只金色金属质感的打火机。
王道临抬头与之对视一眼,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与洪昊的父亲见面。
是意外,还是故意的?
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