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笠说：“从我们的经验来看，这类产品最初的难点是在感官体验。感官不同带来的差异，这需要我们的设计师深入了解和校验。往下更难的是价值观的把握。比如：表达方式？夫妻制度?是否可以软肉强食?等等”。

红猩猩说：“确实，在我们的族群里雄性争霸，赢的获得交配权。人类就温和很多。你们的谈恋爱、求偶方式，我们和一直不是太理解。拐弯抹角、奇奇怪怪。”

任笠说：“确实，看了这些跨物种的心境旅行，应该作为孩子们的必修课或者社会实践课。”

红猩猩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充分了解，是很多事情的开始！”

后面，他们继续交流，商定了对接人。达成了一次基本共识。

会谈结束，任笠送红猩猩一行出门。

红猩猩坐到车上，自言自语了那句话：“充分了解，是很多事情的开始！”嘴角掠过一丝神秘的笑容，露出长长的犬牙。

任笠看着红猩猩团队离开。“这世界多种力量崛起，恐怕越来越动荡。”看来要加紧累积资源，以防不测啊！任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这几天搁置的事。

开创新事业的这些年，一方面面对着创业的困难，另一方面也享受着创业的快乐。任笠也切身体会金钱的重要性。金钱就像遥控器。可以轻而易举对人力和资源调动。金钱成为这个世界的强大共识，通识。哪一天，金钱不能用了，世界就陷入新的混乱时刻。组织一家公司，就是培养一个巨人。可以完成原来个人难以完成的事。以前要努力达成的事，今天只要一两句话交代下，也就办妥了。巨人也好吃喝拉撒，这也就成为公司日常的事。

任笠想起之前公司老军官子女投诉的事。就请公关部的秦总，来了解情况。秦总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西装笔挺，衬衫挺拔，寸头。和一般的中年人不同，他的头发浓密，一根根像刺猬一样挺拔。秦总说：“我们的提案成立一个基金会，接受用户的捐赠，用于老人的康养公益事业。我们和那位女企业家沟通，进展也比较顺利。她们企业是做高級床墊了。她还想为我们捐赠，看样子是看到我们在老年人市场的巨大影响力。”

“好，那到专项会议上再说。谢谢！”

秦总告退。

任笠继续翻看近期的报告、材料和审批。他想起很久没有叶鹤和上官然的消息了。就给叶鹤和上官然留言，询问近况。

红猩猩的越野车队在从城市核心的地下快速通道横切到城市环路上。红猩猩大佬代号黑月，是动物集团的一把手。本来不需要自己出门处理这种外包开发的事。但他很想见见这个任笠。它在评估这个人类蒸蒸日上的商业新星，也看看这家公司的团队情况，未来是否可以成为它的盟友。

定制开发“心境旅行“的项目，其实是想用于士兵训练。黑月很早就发现自己和自己的同类很难用抽象思维思考。只能通过一个又一个画面，很直接的思考。包括它自己思考时大脑里也全是具体的画面。这是它们的局限，但黑月，很善于用这种直观的方式管理它的团队。

黑月对它的助手也是他的孩子赤塔说：“孩子，你要确保整个项目研发，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二次开发。开发期间看看有什么好苗子，开发期结束后一并挖过来。”赤塔点头答应。头上的毛特别红，头顶的一撮毛向上挺，像是一座小宝塔。

黑月把通向驾驶室的窗门关上，对赤塔说。“这个项目是我们集团继续发展的关键。我们现在生物圈的分工最低端。虽然我们部分的猩猩同类的生活水准比人类高，但大多数还是在底层爬行。要改变现状就是弱化人类，强化我们的同类。这个项目是我们的启蒙运动。了解人类脑内世界，以及人类社会的运作机制。我们要成为大自然的代言人、执行人。成为族群进化的“奇点“”

赤塔认真地听，他问父亲：“那“公域灵界”在我们的计划中，又是什么位置？”。黑月放低音量。“我们的身体让我们在体力、免疫上比人类更甚一筹，但在思考、精细工作上，又落后于人类。但是在公域灵界，大家都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大家一个公平的世界。”

赤塔听得入神，也想象着进入公域灵界的景象。他问到：“是公平了，那我们有什么优势？”

黑月说：“思维简单”

赤塔疑惑地问：“为什么？”

黑月慢慢地说：“在公域灵界的世界里，复杂意味着散乱，简单才能专一。”

赤塔问：“那我们投资的异能实验室也是做这个的吗？”

黑月说：“异能其实就是灵通。”他边比划边说，“有异能的人类，往往在灵性上有特别的能力。做这些研究，能够完善我们对公域灵界的认知。今天，先聊到这儿，这城市的空气实在太差。弄得我，头晕。”黑月，闭上眼睛，放平了座椅，不说话了。

赤塔看着窗外，一片片钢筋水泥大丛林。不过，他已经很习惯这片大丛林。这是他的出生地，真正的丛林反而有些陌生。

这时赤塔的通讯设备响起，一条信息。来自异能研究所所长：“赤塔少主，我们研究所来了位灵界下潜高手，问问您父亲是否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