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在哪见过？臭小鬼，又唬我。”

“你爱信不信。”

“你看你看，又不开心了吧，别这样，小孩，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老得快。”

“什么时候睡觉？”

“睡睡睡，马上睡，不过，你要喝一杯睡前牛奶吗？草莓味的牛奶，老爸花私房钱给你买的。”

这话一出，卡厄斯自己首先一愣，说秃噜嘴了。

黎曜：“……”

他缓缓扭过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私…房钱？”这是个什么玩意？

“哦，就是听着好玩，其实是我赚的外快，不多，当零花钱了。”卡厄斯移开视线不看他，没说两句，更不给他多问的机会，抱起他就走，“我送你去房间，然后给你拿牛奶。”

闹来闹去，卡厄斯最后还是抱着小孩一起睡的。

在这方面，黎曜跟黎乔睡觉的次数寥寥无几，因为是同性别，跟卡厄斯在一起睡，他也没有那么不自然，只是……

眼前这个男人，他睡觉……不老实，挤人，还抢被子。

烦死人了。

卡厄斯睡着很久，黎曜还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困。

这个时候，深深懊悔，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睡觉，明明他可以有自己的床，有自己的空间，不会有人挤他。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挤他？以前怎么不这样？

没人回答。

房间里重归寂静，好一会儿，又突然有了声音，很轻很轻，但在安安静静的房间里，竟然显得非常清晰。

“你是个好爸爸。”

“谢谢你。”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孩的身体睡觉特别快，前一秒刚闭眼，下一秒就睡着了的那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在他睡熟之后，身旁那个一直挤他的人，眼神清明，眸光带笑看着他。

如果不是装睡，那就错过了啊。

原来在这小子心里，他是个好爸爸啊。

嗯，也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好爸爸，但感觉不一样，被认可了，有点惊喜，有点满足，总之是很开心的。

“你也是个好孩子…”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男人给身边的孩子掖了掖被角，忍不住扯唇一笑，“我也该谢谢你。”

……

“叽叽叽…”

“啾啾啾…”

“诶？这是什么？你喂蛇的啊？”

小孩上学的时候，有时候黎乔休班，卡厄斯也不出去，所以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现在卡厄斯可跟一开始不一样了，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一进门，黎乔就会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还一点都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