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在屋内行苟且之事,似乎是在发泄他内心压抑了好几天的怒火。
对于屋中的一切,李道空充耳不闻。
一来这又不是他指使的,再说他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他们素不相识,还不至于为了这几条人命去得罪吕元。虽然开口也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但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且无法挽回,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多事后给这几人收尸罢了。
除此之外,他无能为力。
他不是菩萨,没有济世救民的能力,能做的也只有约束自己不加入其中。
或许是因为忠犬护主,又或者单纯嫌弃太吵,即便是几条不会说话的狗,吕元也没有放过,在施暴的同时全部一脚一个将其踹死。
真正的做到了鸡犬不留。
真狠啊。
李道空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往灶火里添柴,烹煮在这户人家寻找到的风干鸡。
这几天一直跟着吕元在林子里吃烧烤,连盐味都没有还又腥又腻,早就吃吐了。放齐调料入味后,李道空也懒得去管吕元,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大快朵颐。
“小子,我倒真是有点欣赏你了。”
吕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悄无声息地站到李道空身后。他顺手提溜一张椅子坐到李道空对面,捧起熬煮鸡汤的砂罐,一口气就喝掉大半罐的鸡汤。
“这样的场景莫说是你这样的少年,就是一般的农夫见了,也会双腿打颤惊惧不已。老夫十五岁第一次杀人时,那场面与现在相比也算相差无几,但老夫却是手脚发软,几乎连隔夜饭都快吐了出来。”
“你倒是怡然自得,竟还能吃喝得下。”
李道空拭去嘴角的油渍,抬头看向吕元笑道:“我为什么要害怕?难道你敢杀我吗?”
一阵无形的冷风吹过,油灯中的烛火猛地跳动。一老一少的影子扭曲晃动着,如同两头黑色的怪兽在屋中对峙。
“老夫是不敢杀你,但你若是以为用武神秘籍为要挟,就能让老夫乖乖就范,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的是,江湖中就有一门武学名为分筋错骨手,老夫虽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若是惹急了老夫,便要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更硬!”
李道空满不在乎的站起,缓缓摊开双手:“那你就来试试看,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我要给你说清楚。我这人非常记仇,旁人若是伤我一指,我定要断他十指,若是砍我一刀,我定要灭他满门。”
“只要你伤到我一根汗毛,这一生都别想得到完整的秘籍。”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看。说不定你只要稍微用刑,我就会乖乖招供呢。”
“不知,吕掌门有没有这个胆子与我赌一把呢?”
“放肆!真以为老夫不敢动你吗?”
吕元猛地站起,目眦欲裂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似乎下一瞬就会扑杀上前,将李道空撕成碎片。
见此情景,李道空非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
他故意出言激怒,吕元却仍旧在克制。能够毫无缘由就连杀三人的狠人,面对他连番挑衅与奚落,却仅仅只是拍碎桌子怒目而视,这本身就是底气不足的表现。
不管他表现得多么张牙舞爪,多么面目狰狞,都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表相。
李道空弯腰拾起一块砂锅残片,将其中残留的些许鸡汤一饮而尽,双目直视对方:
“既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连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哈哈哈哈!”
两人对峙片刻后,吕元忽地大笑,连连鼓掌。
“有胆色,当真是有胆色!”
“老夫这一生从未受人要挟,你还是第一个敢威胁老夫,却还让老夫不敢妄动的人!”
“老夫倒真是有点欣赏你了。”
李道空轻声一笑不予置评,静等吕元下文。
果然,吕元夸赞几句后,话锋一转,道:“小友,你想不想习武?”
提及武道,李道空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知道小友死咬牙关不肯透露完整秘籍的消息,无非是怕老夫杀人灭口罢了。”
“既如此,那老夫便说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吕元润了润嗓子,正色说道:“小友畏惧的不过是老夫的武力,那老夫便传你武道,助你增长武力。”
“你我约法三章,待你拥有自保之力时,便将完整秘籍交与老夫。”
“小友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我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作为一个从未见识过超凡力量的现代人,见识过吕元那种一拳断树一脚裂石的狂暴力量,心里面简直羡慕的快要流口水。
虽然这力量是源于武道而不是他所猜测的仙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武道力量的渴求。
既然有武道,是不是这世上也有仙道。
或许武道就是通往仙道的基石呢?不管怎么说,武道的力量他都志在必得。
原本他是想随吕元回到其门派,然后再设法修炼武道。没曾想吕元却亲自提出来,反倒是让他省了精力。
李道空心里虽然是万分情愿的,但还是故作犹豫迟疑的考虑了片刻,这才答应吕元。
饱餐一顿后,李道空本想挖个坑将猎户一家葬下,全当报那一饭之恩,吕元却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