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窝?什么虎狼之词!
李和平摇摇头,跟着李和平去了位于正房东间的卧室。
这时李和平才明白,这不就是窝嘛!
三间破草房子,屋里地面坑坑洼洼的,这是夏天漏雨的时候滴出来的坑。
现在茅草换了,不咋漏雨了,但是地面没有重新弄。
床是用两根木棍撑着一块破木板做成的,这两张床,一个东西放着,一个南北放着挤在东北角。
西边放的是一个四方的破木箱子,把他俩的卧室和堂屋分开,就这箱子上面还挂了一把锁。
房间南边堆的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有些东西李和平认得,是铁锹和锄头,但是有一些却完全不认得。
夏元给李和平指了指,那张南北的床就是李和平的。
床上的被子胡乱的扔在一边,现在天热,盖一张床单就可以了。
但是床单,也是非常不堪,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上面有好几个大洞,难以言说的破烂。
李和平轻吐一口气,还好,还好,床上不臭。
“夏元,给我讲讲咱们知青点,讲讲咱们大队呗。”
李和平感觉很疲惫,就坐到了床上,想让夏元给他讲讲,这些都是他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毕竟自己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夏元也不推托,倒头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给李和平说:
“咱知青点有七个人,你、我、你那俩舅子是男的,咱俩住这东间,他俩住那西间。中间的堂屋是咱们所有知青吃饭、开会、请示汇报的地方。朱成瑞是咱们点长,也有人叫组长,他和那俩丫头住东屋那两间房。西屋那两间房堆的是柴火和厨房,平时做饭都在那边。”
“厕所在东南角,那个用玉米秸秆围起来的地方就是,那厕所是男女混用的,咱们点长定了规矩,上厕所之前要先喊一声有没有人,没有人回应才能进去。以前点长在厕所外面挂了个牌子,一边写着有人,一边写着没人。但是经常有人忘记翻牌子,要么是厕所里没有人,可是牌子是有人那一面朝外,弄的我憋了半天才知道厕所是空的。也有时候牌子上没人那面朝外,那次咱们点长都快走到门口了,里面的人听到点长的脚步声,才急忙在里面喊有人,把咱们点长给吓了一跳。就立下规矩,不管牌子咋挂的,都得喊一声。”
“大队也没啥好讲的,咱们大队长叫尚金文,人挺好,会计是前余寨的知青耿志坚,也挺好。反正劳动要看队长安排,基本上去稻田还是去棉田劳动是相对固定的。队长会看你啥活干得好,就安排给你干啥,干得好就一直干。除了双抢期间,和雨太大排涝,一般下雨天不劳动,可以在知青点收拾收拾院子里的菜园,或者学习最高指示。反正听铃上工,听铃下工,一天六七八九十个工分的事情。”
“六七八九十,我平时拿几个工分?”李和平听他说的范围太大了,基本上应该是小孩都能拿六个工分吧。
“七个,你就是七个,我有时候还能八个,你就没有变过。就你干那活,给你六个,都有点富裕的。”夏元躺在床上,一边说还一边撇着嘴吧唧。
李和平无语的眯起眼睛。
旋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道:“那咱们吃饭的问题咋解决的?”
“吃饭?咱们7个轮流做呀,正好一天一个人。咱们7个人就点长做饭做的好吃,其他人就是个屁。咱们头一年吃政府发的口粮,但是今年大队里就该给咱们分粮食了,到时候政府就不发了嗯。不过咱们口粮富裕,咱们4个男生中午和晚上都吃四两米饭,女生们吃三两。早上稀饭,女生吃一两,咱们男生吃一两半。”
“吃饭了,吃饭了。来,同学们都来,我们集合做晚汇报。”
李和平和夏元急忙爬起来,走到堂屋,看知青们都很迅速的集合到了一起。
这时候连夏元都不敢做一丝怪动作,将手放在胸后,对着堂屋的领袖像,三次斜向上挥。
每一次上挥,都跟着点长朱成瑞一起喊出对伟大领袖和他亲密战友的祝福。
汇报完就开饭了,李和平此刻困的不得了,但是肚子却不饿,他和祝桂兰在公社吃了很多,不可能还有肚子再吃一大碗米饭。于是他便将自己碗里的米饭,匀给了六个人每人一点,自己则留下鸡蛋大一坨,跟着大家吃两口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