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可追的年华里,岁月像是一阵无风,悄然改变了无数事物,却也见证了早已迷尽的矢志。若没有当初那三年的蛰伏,又怎会有今日的重逢之日?
“哟,也不知今个儿是什么风,把远在冀州述职的冯玉峰参将给吹过来了。”一声调侃打破了小琴楼的宁静,推开门,冯玉峰疾步走进,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那香云居的方向。那里,是沈香云下台后换置服饰且小憩之地,也是他心中永远割舍不下的牵挂。
沈香云,上海蒲州县小琴楼的台柱子,当家花旦。她顶着精致的打扮,沁色花钿,娥眉在天,半倚着窗栏,香肩滑落下来的芍药花缀云衣随风轻摆。朱唇微启,似是在低声吟唱,又似是在对窗外的风景诉说着心事。那婉约而又坚定的模样,让冯玉峰心中一阵悸动。
“竟自己个儿摘头饰发簪步摇,怎么也没个服侍的人呢,珠儿呢?”冯玉峰边扶沈香云披上外衫,边问道。眼前这佳人,让他心疼不已。离别三年,他只留下珠儿照顾她,本想带着她一起私奔,可奈何时局动荡,军阀割据,他舍不得让她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栖身之地,又得到了参谋长的支持,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只为接她离开这个本不属于她的地方。
沈香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粉拳轻捶他的胸前,眼中却闪烁着泪光。她盼着他来,可当他真的出现时,她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三年的等待与期盼,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相思与怨恨。
“泥垢西欧次郎,侬晓得伐,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噢……哪能!”沈香云嗔怪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一丝埋怨,却更多的是对冯玉峰的依恋和不舍…也没好脾气,粉拳硬生生地砸向眼前这个刚硬勇猛的男人胸前,心里自是想着盼着,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在眼眶打转…心里暗杵道:怎的两场登台亮相就累了,眼瞅心上的人儿来了,三年了终于等到了,怎么这么不争气,仔细是又怕遭嫌隙…
冯参将哪里看的了这个女人流泪阿,心里皱巴巴地连眉毛鼻子都快拧一块儿了,只能小心抓住女人的双手,捧在手心里,好不心疼道:“嘿呀,我的姑奶奶,唔要紧个,唔不是想侬想的心烦意乱,干啥子都挺不踏实,侬晓得伐我心内无药可救噢,”这冯玉峰也是一脸若失,一把揽过沈香云右肩,抚慰莫长日夜里美人因抽泣而颤动着失魂…不得不说这冯玉峰长的颇有几分潘安貌,体型生得匀称,立拉看上去瞎帅。个头一米八二左右的样子倒也不影响他那如日中天的仕途,真不知靠的是什么…
“好好的冀州头子你不当,偏来我这儿破门楼子算什么事儿,侬喋扎赤佬,侬为啥要来到……”说着沈香云整个泪眼婆娑,哽咽落泪…天晓得这个冯参将在外那是杀伐决断,能干的主儿,在这儿就只能应声听着候着,谁让这个女人是心尖儿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