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安从卿若离身上起来,躺在了一旁。
“其实,我娶秦九闽进门……”
话还没说完,卿若离抢先一步。
“我知道。”卿若离噗笑一声,用手拂去了脸上的发丝,“我冷静下来思考过,或许,你娶她,有自己的用途。”
顾随安一顿,侧过脸看着她,脸却红了半张,卿若离的面容似桃花,动人心弦。
“是。”
顾随安想和她说很多话,说关于秦九闽的用处,但他思考了许多,不想让卿若离担心,所以只是应了一声。
深夜,秦九闽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往外走,此时已入夜,所有人都已睡下。
她一个人来到河边,秦九闽站在那里环顾四周,扭头间,身后站了一个人。
她浑身竖起了汗毛,被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来的那个人。
那人慢慢向前,取下了头上的帽兜,正眼看去,男人嘴角有一颗明显的痣。
秦九闽一眼就认出了他,曾经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袁祁。
秦九闽依稀记得那日舍命相救的袁祁,两年前袁祁跋涉千里到齐国,只为寻一枚草药,意外从野兽嘴里救出了秦九闽。
从此,秦九闽就对他念念不忘,甚至她连整个齐国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可是如今见到了。
他就是自己的主公。
袁祁的神色冷淡,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的她心里痒痒的。
“七日之内,我要你去顾随安那里找样定西。”
话落,袁祁伸出手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她。
秦九闽接过,翻开看了几页。
“你要找他的令牌?还有他的密信?”
袁祁瞪了她一眼,眼眸里是一望无尽的寒意。
“怎么,你做不到吗?”
随着袁祁的质问声,秦九闽的胸口痛起来。
为了成为合格的棋子,秦九闽答应了主公对自己下蛊,若敢违令,则会七窍流血,暴毙而死。
秦九闽是齐国的公主,却为他国人做买卖,那人开出的条件就是能治好父王落下的病根。
秦九闽随着剧烈的疼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嘴唇颤抖着,强忍着痛楚,她咬紧牙关,慢慢开口。
“能……”
话出口的瞬间,她感受到袁祁舒展的眉心,只是一瞬间,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立刻消失了,秦九闽长吸一口气,此时已经满头大汗。
袁祁站在那里撇了一眼。
“七日后,郊外五里的客栈,我等你的好消息。”话罢,袁祁戴上帽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河边,月光倒映着秦九闽的影子,光束洒在河面上,水上亮起微微的光,留下她一人望着月光。
她想起袁祁冷淡至极的眼神,有些不适。
那与两年前的那个人相差太大了,眼神,行为,性格,以及他的阴谋。
秦九闽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长吐了一口气。
她想回齐国,就像当初的卿若离一样。
两人不是针锋相对的人,而是各有各的目的,却有凄惨的境遇,一个是父亲被迫她成为棋子,一个为了父亲成为棋子。
看似性质不同,却都是苦命之人。
若是卿若离的父亲不贪图权利,能疼爱她一点;若是秦九闽的母后还在,她的父王就不会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