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安逸七扭八歪地睡着,被子还蒙在头上。
外面天光大亮,仲夏时节,外面的鸟叫个不停,屋里的人不耐烦的来回翻身,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姜安逸腾的一声坐起身来,皱着眉,一掀被子,窜下床,鞋都没踩就冲向窗户,一把拉开,“别叫了!再叫小爷拔了你们的毛!”
姜安逸怒气冲冲地对着窗外树上的鸟威胁,只可惜,世俗的鸟可听不懂人言,根本没鸟搭理他,还是各叫各的。
!
姜安逸气急,砰地一声关上窗户,又回到床上盘腿坐着。
不生气,不生气。一个月后就要搬家了,这些鸟也活不长,估计等我下一次再回来的时候,都死光了。
也不知道中都的鸟是不是也这么烦人。
反正都醒了,要不去库房把鱼竿先拿出来?
正琢磨着,陶真推门进来了。
“少爷,大老远就听见你骂鸟了。”陶真端着洗漱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烦死了,我早晚把它们烤了吃。”
姜安逸麻溜地下了床,捧起脸盆里的水三下五除二就洗好了,昨天的那套红色长衫被下人拿去洗了,还没干,今日便换了一件青色的。
“哎对了,你记得和陶管家说一声,过两日去庄子上,我要钓鱼,把库房里的那柄紫栖木的鱼竿找出来,我要带上。”
“哦,好。不过少爷你大清早的要去哪啊?”
“烟雨楼,我去找牧小天。”
“那你中午还回来用膳吗?回来的话我叫厨房准备着。”
“不回来了,你看家就行。对了,家里杨梅没多少了,树上的都让我薅光了,记得让人买点。”
“……好嘞。”
烟雨楼内,
一大早的,连大厨都还没到呢,酒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姜安逸到了之后直奔后院。
“牧小天!牧小天!”姜安逸快步走上二楼,直接踹开了楼梯左侧的房门。
“啊——救命啊!有采花贼啊!”
“唔——”姜安逸眼瞅着这死胖子还要继续嚎,手疾眼快地捂上了他的嘴。
“小点声!是我!”姜安逸无语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说着。
“不知道还以为杀猪呢,还采花贼?就你?你也能叫花啊?”
姜安逸看着眼前这个圆润的胖子,刚刚因为过于激动还漏出来半截手臂,那可真真的玉藕啊,白胖白胖的。
“你还有理了?谁让你大早上突然闯进来啊?我当然会被吓到了!人家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行啊!”牧小天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行了别睡了,早起有利于身体健康,快起来。”
“干嘛啊?你打鸡血了?”
“哎呀你先起来,起来我就告诉你。”姜安逸边说边扒拉这牧小天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这就起。”
……
“你没事吧?大早上把我叫起来就为了陪你逛集市?而且还是因为你要去流云庄避暑,我又不去,我为什么要陪着你跑腿啊?”
“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吧。”牧小天听完姜安逸的诉求之后,转头就要回床上睡回笼觉。
“哎呀别啊,我们家还有一个月就要搬家了,过两天去庄子上避暑,保不齐就得待上个二十多日,等我到时候回来哪还有时间和你出去偷鸡摸狗,呃——不是,出去游玩赏乐啊。”姜安逸面容真诚地看着他。
“……那好吧,你等我收拾一下。”牧小天纠结了一下,但是觉得好朋友说得也有点道理,最终还是被说动了。
长街上,
等到俩人再次出来的时候,日头正当时,大大小小的商贩也都摆上摊子了。
“所以,你爹去中都是因为皇令,你哥去中都是因为上清宗,那你呢?你去干嘛”
“我这不是还想再试试吗,万一中都有机会呢?而且……我们全家都搬走了,难不成我还能一个人留在江州啊?”
姜安逸边逛边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嗯……那倒也是。不过你外公不就在京都吗?我记得他之前好像想过办法来着,你还和我说过呢,不过失败了。再去中都,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你真会说话。没办法就想办法啊,去看看总比坐以待毙强。”姜安逸瞪了一眼牧小天,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