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侧边的连廊,来到正屋的侧边透过窗向内看去,只见屋内向南的窗子装着黑色的窗纱,整个正屋昏昏暗暗。堂内不见任何陈设,只有一个约半丈见方的香坛。此时坛内还插着几根未烧完的长短不一的香,香烟袅袅飘向北面的墙壁。
“师兄,墙上那是什么?画像?”
“看着是,让小草人先探查一番,以免有什么机关陷阱。”
长松将小草人再次取出放入屋内,小草人摇摇晃晃走到香坛边就不能在前进。
“看来只有结界,我们近前看看。”二人翻窗而入,摸到香坛边。
长松看着香坛内燃着的香,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又有旃檀,又有兕香。”
“辟邪又招邪?这个城主想干什么。”
二人又来到小草人刚刚走不动的地方,伸手向前探去,果然有一结界隔绝了两边。二人走近结界往墙上看,果见几副画像,画像上的男子均白衣长发,肌肤胜雪,气质清冷出尘,只是表情不一。
“...八,九,十。十幅画。这些画上的男子均肤白发长,不会就是无云城主之前虏进府的男子吧。”
“不是十幅。”
“我没数错啊。”
“你看最东边,还有一个空位。”
“十一个?师兄的意思是,还会有一个人。”
“没错,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明雅。”
“师兄,我们得赶快在他变成画之前救他。”
“嗯,总之我们先想办法进入结界。恐怕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结界之内。”
“可是结界要如何进入呢?强攻吗?”
“不用,待我先看看。”长松绕着屋子和结界走了几圈,心中有了几分计较。他从芥子环中拿出一大把檀香,点燃后插入香坛中。
“这是?贿赂画上的人?那他们也不能走下来给咱们开结界啊。”茯苓一脸茫然。
“兕香属水,檀香属土、木。檀香初燃时与兕香两相助益,但燃久后木转土性,反而克兕香。香坛之上的檀香显然刚刚燃过,由此我推测这檀香可能是打开结界的方法。我们等香燃一会,看看会发生什么。”
香燃过半时,长松和茯苓听到一声短促的哞声,只见那檀香混着兕香越凝越实,渐渐形成了一只兕的样子。兕安然自得,似在享受这个香。等香燃到最后四分之一时,突然之间,兕凶横起来,后腿蓄力,头向下低垂就要向结界冲去。
“我们跟上。”长松连忙拉住茯苓跟着兕的身影冲进了结界之中。
进入结界后的兕重新化作一缕烟消散。
长松,茯苓站定,驱散烟雾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左右两边各设一堂,一个是灼目的红,一个是刺眼的白。红堂正中摆放一对新人的喜服。白堂正中摆放一个冰棺,里面赫然躺着个人。冰棺的旁边,背对着长松和茯苓坐着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子。女子的对面架着一张画纸,她正手持画笔画着对面被绑在柱子上的明雅。
明雅被施了哑口咒,看见长松、茯苓,眼含热泪疯狂朝他俩点头。
“别动,你情绪太激动了,我都画不好了。”女人微微皱皱眉头,见明雅还是挣扎不已,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画笔,转过身来。
女人冰肌玉骨,是一等一的好容貌,她静静地看着长松和茯苓二人。突然她朝二人笑了一下,这一笑似冰雪融化,可说出来的话却冷酷至极:“二位是来送你们朋友最后一程的吗。”
“你乱放什么狂言,你快放开他。”何晓喊道。
“他已然是我的了哦。”女子淡淡的笑着。
“你是在强撑吧。”长松突然开口。
那女子一怔,旋即笑着问:“何以见得。”
长松指了指头上的太阳:“结界内外,日月离四时,背阴阳。开始我以为是无云城内磁场不对,导致我罗盘判断有误,直到见到此中环境,我才明白,不仅这里是你造的结界,恐怕整个无云城都在你结界之中吧。”
“所以呢?”女子反问。
“如此规模的结界,每日定会消耗不少能量。另外,虽不知你这画画是什么邪术,恐怕也是消耗不小。所以你确定你不是在强撑?”
女子吐了一口血,浅笑一下:“你很聪明,看来我是骗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