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椅子旁的武者小路天海的问话,把南云松之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简直炉火纯青,如果参加樱花岛国剑术比赛,你一定是第一”,南云松之雪说。
“不是啊,记得大铸剑师说过,刺天地寰宇,砍万古洪荒,在我手里,怎么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呢?”
“大铸剑师还有一句,出于原初之力,那是不是答案呢?”南云松之雪看着剑鞘,又把剑拔出来看看,“这七颗宝石,或许关乎其中的秘密?”
“原初之力,在那里呢?”武者小路天海看着自己的剑,又把南云松之雪的剑拿过来并排放在手里,“那天,这些宝石自发地发出了神秘的光线,可现在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宝石。”他一脸困惑。
“过几天有时间,去栖云海寺拜访大铸剑师,怎么样?”南云松之雪建议。“也该去看望了,大铸剑师,为什么神神秘秘不肯明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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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园放眼望去,整个基地,像一个个遥相呼应的灯光的岛,在这些岛之外,是无边的黑暗。
一阵冷风吹来,武者小路天海披上风衣。从背包里取出了安第斯竖笛,站起身,从草坪走到海边,吹奏着安第斯音乐“山鹰之歌”。
南云松之雪仿佛觉得,世界上的一切,在笛声中消失了,除了演奏的武者小路天海,和那黑暗中的海,和夜空。
武者小路天海用安第斯竖笛演奏的安第斯音乐,南云松之雪最喜欢了。他的安第斯竖笛,还是她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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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读大学的时候,她到偶然到武者小路天海的宿舍,发现他在用刀加工一根竹子,一问才知道,那是在自制安第斯竖笛。
为什么不买一个?她问。有一个木头的,他说着取了出来,给她演奏了一首“最后的莫西干人”。“木制的,感觉还是缺少了一点儿竹子素材的才会有的韵味,所以试着做一个。”他说。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用安第斯竖笛生演奏的安第斯音乐,那音乐的魅力让她陶醉。然后,就和父亲说,自己想学安第斯竖笛,想买一个原产地手工制作的专业用的。等父亲请人帮忙买了寄了过来,她就把它送给了武者小路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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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第斯竖笛特有的音色,空灵、忧伤,穿透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射的夜空,伴随着海浪拍在沙滩上破碎飞溅的声音,在海天回旋。
“武者小路天海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她看着武者小路天海的风衣里面,今天穿的,尽管是运动型的衣裤,却是平时没见她穿过的黑色的,暗想,大学校园里那种快乐的时光再也找不回来了。
竖笛的曲子,他一首又一首地吹奏出,“彩虹的颜色”,“孤独的牧羊人“。“五百年前”。
南云松之雪知道,武者小路天海是在以他的方式,以乐曲悼念他们的大学同班同学,天神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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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代那美好的时光,只能留下记忆里了。
在班里,南云松之雪的外号叫雪花,天神国男的外号叫太阳,武者小路天海的外号叫月亮。现在,再也听不到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喊他们的外号了。
那时候,校园的操场上,每天晚上,都能看见都武者小路天海和天神国男练习剑术,偶尔到他们的宿舍,还能看到他们两人的拳击练习。
他们两个人,在班级里,学科的成绩南云松之雪遥遥领先,他们只能排在第二和第三,而训练的成绩,南云松之雪不及他们,只能屈居第三。也是因为这个,填写毕业分配意向时,南云松之雪选了火箭工程师,他们选了宇航员。
武者小路天海身高中等,身材偏廋,服装和气质看起来是大山里走出来习武者,相比之下,天神国男超过一米八的身高,身材魁洪伟岸,服装和气质,一举一动,自带军人世家特有的英豪之气。但这不妨碍他们两个是形影不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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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夜空显得非常洁净,仿佛是一潭清凉的水。月亮从薄云中露了出来,南云松之雪拿着望远镜,在月面上一点儿一点儿地寻找。
天神国男,遗体就在那里,但是,是在月球背对地球的一面。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中,她穿着宇航服在月球上,蓝色的地球大大的地球,飘在黑色的天空。
月球的表面,真正的一棵草都没有的荒野,下面是硬的,表层是一层粉尘,她已经适应了很低的重力和笨重的宇航服,她背对着地球往前蹦啊蹦,回头看,地球已经沉到了月面的地平线上,她就要进入月球的背面了。
她看见,就在对面,月球表面远方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看清了,那人蹦着来了。
她想飞跑过去,可是,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月球上。他来到了跟前,把她拉起来。透过透明的宇航服头盔,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天神国男。她拉着天神国男,转身往回走,用手势告诉他,飞船就在前面。
但是,他们两个人蹦着走啊走,走啊走,回到了飞船在月球降落的地方。可是,周围找遍了,就是没有飞船的影子。然后,梦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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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中,还是那熟悉的月球地表的地貌,她按照梦的记忆,搜寻着,希望看到天神国男就站在那里。
南云松之雪无法忘记,一年前的今天,天神国男从这个发射场乘登月飞船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就在那火箭发射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在这里,南云松之雪和天神国男两个人。
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父亲对他说:“这次探月返回以后,让他和家人一起过来,把订婚仪式办了吧。”
“乱说什么呢,他还没正式求婚呢。这事儿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