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有常嬷嬷侍奉在侧,太后气色眼瞧着已经好了许多,皇帝欣喜道,“几日不见,儿臣怎么瞧着母后好似年轻了许多?”
太后知道他有意哄自己开心,抬眸嗔了他一眼,鼻间冷哼了一声道,
“以哀家看,几日不见皇帝倒是学的油嘴滑舌了不少!”
皇帝讪讪一笑,冲着常嬷嬷使了个眼色,常嬷嬷见皇上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要老奴说啊,您就别冷着张脸了,今儿一早您不还念叨着要把您那壶东海龙舌给皇上尝尝的么,老奴这便去后面取,主子们先聊着。”
说罢便冲着皇帝点了点头,借着由头退了下去。
屋内没了人,皇帝忙摆出一副讨好的神色,
“母后,您就别生气了,儿臣已经罚过小九了,您可千万别因着她气坏了身子骨,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太后又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哀家这么大岁数犯得着跟个小丫头片子动真气?哀家恼她不过是气她丝毫不顾皇家的脸面,竟做出此等毫无礼数之事,
再者说,阿雾乃是哀家的恩人,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这小九怎能这般不顾及皇帝你的颜面?前脚刚封了县主,后脚她便大闹寿康宫喊打喊杀?
且不说旁的,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会如何看待皇帝,如何看待我们天家?
此次孟府当家的入狱之事本就是无妄之灾,皇帝有心弥补抬举孟家,可偏偏又被小九这丫头坏了事,这让哀家怎能不恼?”
皇帝又怎会想不到这层?此番太后药材的纰漏,怕也是自己手底下那些鬼魅魍魉犯下的事,如若不然他当时也不会一时怒极,将阿雾的老爹下了狱。
因着皇帝对孟家心中有愧,再加上对阿雾的几分喜爱,这才有心抬举,特收为义女封了县主,可本是件圆满的事,这又被小九给搅和了。
想起前几日去探望阿雾时,那颈项间触目惊心的勒痕心中不禁又骂了九公主几句,这可是杀人未遂啊!皇帝又有些犯了愁。
“唉都是儿臣的错,小九被惯成这样也不都是皇后的责任,朕若是对她多加管制,她也不至于这般不懂事。”
太后见他犯了难也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后不再说话。
皇帝思忖片刻,口中喃喃道,“要不朕便如母后所言,将小阿雾赐给魏家那小子,这丫头一高兴,便也忘了小九的这摊子事儿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本也是这般打算的,皇帝不如先问问魏家那小子的意思吧,强扭的瓜不甜,皇帝总不能因着抬举孟家而得罪了魏家。”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
母子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皇帝便起身告辞,命人宣了魏少卿入宫觐见。
魏少卿忽地被圣上召见,心中倒是带了几分揣测,皇上若是有事相商一般都是与家中父辈,从未单独找过他。
魏少卿胡乱琢磨着,被带路的小太监引着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魏少卿来了便命人赐了座,收起折子同其闲聊了起来,左问一句右扯一句,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