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颜家人、穆若尘和夜九的堂屋里,穆若尘不解道。
只见颜辛函一改往日的活泼爱笑,颜永江面色沉重皱着眉,而苏婉茹更是焦虑的六神无主。
穆若尘知道,颜家恐怕是遇到大事了。
难道,是颜仲武出事了?
他目前还不知道颜仲文已经高中状元。
“弱公子,不对,我该叫你九王爷。”
颜辛函不苟言笑,似是要免去所有客套,直奔主题。
一旁的夜九已经瞪大双眼。
颜辛函看穆若尘没有任何特别的神色,便松了一口气,继续说。
“九王爷文武双全,人品贵重,心系百姓。原本是众臣和先帝最为看重的新帝人选。”
“结果当今圣上却意外爆冷,登了基。这其中,必有缘故吧?”
颜辛函已经从颜仲文处得知,当初先皇是突然离世。
穆若黎仗着先皇还未立储,将所有适龄皇子最亲近之人绑架控制起来,逼迫这些皇子放弃储位。
穆若尘的生母德太妃就被挟持了,所以穆若尘第一个表态远离京都,回到薛家。
之后又有一个皇子跑去了昭王封地,投奔昭王。
这也是为何,穆若黎一听昭王要打自己就那么紧张。
他在乎的可不是百姓要遭殃,他在乎的是自己的皇位。
还有几个皇子不肯离开,被穆若黎杀了一个,囚禁了两个。
杀了的那个,是没什么背景的;不敢杀的那俩,自然是杀了怕引起不良后果。
这也是为什么,穆若黎登基三年,却没有一天是高枕无忧的。
朝堂上至今有一半人不服他,他把精力都用来防着别人了,在政事上没什么建树。
唯一的政绩,就是在战场上大胜西蛮和鳌族。
这才让这两年的臣心和民心稳定一些。
“颜姑娘,你究竟想说什么?”
穆若尘收敛起自己一贯的清冷,也认真郑重了起来。
“我是问你,想不想当皇帝?”
......
三个月后,御书房内。
“放肆,全都放肆!”
穆若黎发疯一般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摔了个遍,连笔墨纸砚都没放过。
德公公看了眼桌案上厚厚的一沓奏折,胆战心惊地收拾散落一地的碎片。
最近一段时间,穆若黎每次看完奏折就会发一遍疯,每隔几天,桌上的物什就要更换一批。
“国子监的夫子和学子竟联名上书,要朕释放颜仲文,说朕嫉恨天骄,令天下读书人人心惶惶!”
“还有各地上百文臣都在质问朕,颜仲文犯了何罪被软禁?可有证据?”
“他勾结了这么多人,这还不叫罪吗?简直岂有此理!”
穆若黎气愤不已。
“待朕降罪了颜仲文,把这些上书的都一并处置了!”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德公公想说些什么劝诫一下,话到嘴边,只剩下了“陛下息怒”。
若是这个皇帝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也就不会是如此行事做派了。
劝了也无用。
“颜仲武呢?”
“他早该到了,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