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明说:“我不说那些白手起家的商业巨头,咱就说大江的父母。渔民出身,现在有了自己的企业。红姐也就大专毕业,现在也是风生水起吧?你再怎么说也是重点大学的学生,凭你的本事,在哪都能混的很好。你为什么就总要拿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呢?你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但这不代表你一直是这样啊!咱们还年轻,咱们可以努力,一切都会好的。”
高万峰:“什么时候?十年以后,还是二十年以后?我开个空头支票让人家等着?万一我好不了呢?人家在天上飞的好好的。为啥非要把人家拉到自己的臭水沟里呢?”
刘逸明:“你这叫什么话?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你不相信你自己吗?”
高万峰:“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让人家等我?人家可以不用等的!人家回了上海,比我好的人比比皆是,人家那种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我不能光想着自己,得替人家想想。”
钟原插嘴道:“想太多了吧?现在就想毕业以后的事,有些早。”
高万峰:“兴国,你毕业以后和小辣椒怎么安排?”
王兴国:“回北京啊!家吃家住的,没有生活成本,她也喜欢北京。”
高万峰:“阿钟,你毕业也可以带着女朋友回深圳。我呢?告诉可心,对不起我找不到上海的工作,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跟我熬吧。
大江和我说,先把恋爱谈起来。我也想啊,可是以后呢?你们都可以先谈着恋爱,毕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不济领着对象回家。我呢?领着可心回兴海?
徐可心的个好女孩,全世界都知道,她人美心善、品学兼优,她有大好的前途、光明的未来,她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而我…只能是拖她后腿的那个人。
她的性格和她的想法,我比你们清楚。之所以我选择不说破,是因为说了也没用。她选择不说破,同样是因为说了也没用。我们保持好朋友的关系,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开始,就不会有结束。”
刘逸明:“努力四年,说不定可以在上海找到工作。人活着总要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不是吗?”
高万峰:“然后呢?两个人一起努力,拼命工作,过个三五年,幸运的话,升职加薪。付个首付,买个房子,每月拿出一个人的工资,还三十年贷款。再过几年,生个孩子,如果岳父岳母不接济,连奶粉都买不起。你会让你女儿过这种日子吗?”
王兴国:“峰,不得不说,你考虑的真长远,你这完全不是十八岁的思维。你说的这些,我爸可能都想不到。”
高万峰:“要说做思想工作,你们还真不如徐可心,别在费心思在我身上了,现在这样就挺好。”
这次谈话过去了十分钟,胡悦蓉就得到了王兴国回汇报来的消息,她又将谈话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徐可心。
“你们搞这些之前应该先问问我的,没想到大江和小明居然能这么兴师动众的。”徐可心很平静。
胡悦蓉:“你这心理素质可以啊!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
徐可心:“他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他没什么错,这些年的经历,让他考虑问题更现实,更像个成年人。”
胡悦蓉:“什么成年人?我看像老年人。悲观的要命。”
徐可心:“咱们没经历过他那样的生活,所以没有办法真正做到将心比心。我们想不到那么远,因为我们不需要想那么远,而他不一样,没人替他想,没人替他安排,他要靠自己。
我知道如果我表白,他一定会拒绝。他知道如果他拒绝,我会很伤心。所以我怕被拒绝,干脆不表白。他怕我伤心,所以不说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我就是想看着他变得更好,他也是想不让我跟着他受苦。”
胡悦蓉:“你们俩真拧巴,都是为了对方好,两个人一起努力就好了。先努力四年,把学业完成好。毕业以后还可以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单从爱情的角度看,我很看好你俩。至于他说的现实问题,我也看不到那么远,太累了。”
徐可心:“你们大家对于我来说都是刚刚认识了两个多月的新朋友,唯独他像是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很亲切,没有一点生疏感。我喜欢和他说话,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喜欢听他喊我的名字。就算最后我们要各奔东西…我也会祝福他,祝他幸福。”
太阳和月亮正常的进行着交接班,气温也在正常的下降。高万峰和徐可心依旧坚持晨跑和夜读,常江和孙静慧依旧不清不楚的腻乎,那次掏心掏肺的谈话烟消云散了。
当高万峰说出跨年夜要做酸菜锅之后,常江便进入了新年倒计时的状态中,甚至提前半个月邀请了孙静慧参加跨年“晚宴”。
“海鲜酸菜锅你们都没吃过吧?”常江问王兴国和胡悦蓉,“疯子做的酸菜锅简直是一绝。”感觉常江快要流口水了。
王兴国半躺在沙发上,说:“他做什么不绝?改天我让他做个炸酱面看看。大早上的,让我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常江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说:“做酸菜锅,用的是熬白了的骨头汤,里面放上血肠、煮熟的五花肉、花盖蟹、爬虾、青虾、冻豆腐,炖上俩小时。那味道…,晚上咱们就能吃上酸菜锅了,再来一桶高粱酒,啧啧,无敌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八个人围着一个铜火锅,锅里的汤冒着泡,大江正在讲话:“同志们,吃海鲜酸菜锅也得讲究一下。先吃里面的海鲜,省的它占地方。然后再吃血肠和五花肉,最后吃酸菜。等锅里有了地方,再把冻豆腐、粉条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