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拥挤耽误了一些时间，姬夜欢走到拐角处时，已经没有了那道玄衣身影。

又寻了几条街道，依旧不见踪影。

正待转头离去，姬夜欢忽然看到似有一抹玄色进了眼前阴暗的巷道里。

在繁华的东城，这条巷道显得格外萧索，位置也极为偏僻，姬夜欢也是经过七拐八拐才来到此处。

还未走进巷道，里面便传出声音。

姬夜欢顿住脚，靠在围墙上，光明正大地偷听。

“诗晴，北堂明明日便会到东城，我已经打听过，他们确实是宿在君玉酒楼。酒楼里已经安排好，你要报仇，这是一次好机会。”

片刻安静之后，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师兄，北堂家……你让我考虑考虑。”

低沉的怒喝打断女子的话：“你为什么还在犹豫？是因为那个窝囊废北堂掣？！他早就已经死了！”

又是一阵沉默。

姬夜欢挑了挑眉，把北堂掣从锁龙塔中放了出来。

“女人，你……”

感受到左诗晴的气息，北堂掣的声音戛然而止，缥缈的影子以最快的速度缩到姬夜欢身后，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姬夜欢瞅他一眼。

这么怂的样子，确实有些像窝囊废。

耳边传来蚊蝇般细小的声音：“你怎么也不给我个准备时间啊。”

姬夜欢把他拎出来，在脑海里淡淡道：“你不想听？那就回去。”

北堂掣忙道：“听，听！”

另一边，宁燃抱着左诗晴双肩，语重心长道：“诗晴，你忘了接近北堂掣的目的？你与北堂家的深仇大恨，难道就这样算了？”

左诗晴道：“当然不可能算了！”

“那你为何还在犹豫？”宁燃道：“北堂掣死了，不是因为你，你却因此对他愧疚，十几年来都还在想着他。难道你没有想过，这样对我何其不公？”

“当年你说过，报仇之后，就与我远走高飞，难道你忘了？”

左诗晴低下头，声音有些低：“师兄……”

宁燃打断她：“诗晴，师兄这一次不会再让你任性，此次机会难得，我不会让你再逃避了！”

……

北堂掣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虚影晃动了几下，变得缥缈起来。

“是不是很高兴？”姬夜欢撑起身体往东方府的方向走去：“这么多年了，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竟然还记得你。”

北堂掣双目呆滞，两眼发直，就算没有实体，都感觉到手脚发凉。

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宁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