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怎么捉住那条怪鱼?”泽荐问。
“看见那块肉没?”阿麦指向湖中心,只见水底躺着一块巴掌大的肉块。
泽荐顿时联想到梦里自己用来当诱饵的那块肉,但是没见连着渔钩和渔线,水里也没有任何机关陷阱,看起来只是打算用作投喂,泽荐对此仍然感到疑惑不解。
没等泽荐发问,阿麦接着说:“里面塞进了几朵粉花的毒,齿腔鲛吃了就等它在水面翻肚皮就行,这是醉翁大哥提议的。”
泽荐这才明白师父摘花除了送人还有这种用途。但又想不通为何他不能直接告诉自己。
忽然看到一旁的大石已满脸严肃:“阿麦,泽荐都还没当上猎人加入公会,你怎么跟他说这些?”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他可是醉翁的徒弟,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了吧?”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泽荐,似乎都想证实这点。
面对二人投来的目光,泽荐顿感紧张起来:不能跟我说的事指的是用毒吗?这是不能随意向人透露的吗?我如果知道会怎么样?师父对此保密究竟有何用意?
泽荐一时琢磨不透,只能将心里所想脱口而出:“师父是有跟我说过,但我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想着要活捉它。”
“原来如此,”阿麦似乎明白了什么,略带戏谑地说:“不愧是醉翁大哥,考虑相当周全。”
泽荐感到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大石答道:“公会有规定,很多事情不能给未加入公会的人知道,比如用毒,如果让人们都知道制毒的方法,很可能被用来谋害他人,并且难以追查,一旦查到,告诉他方法的人要一同追究责任,而通过阿麦来告诉你这些,醉翁就不用为此负责了。”
此话一出,泽荐感到有如晴天霹雳般的震惊,这醉酒老头,真是太狡猾了。
泽荐急忙说:“我不会做害人的事,我向你们保证。”
阿麦拍了拍泽荐的肩膀:“我当然相信你,毕竟你可是醉翁大哥的徒弟,醉翁大哥从来不收徒的,而他破例收你这个徒弟,一定是打算把你培养成猎人,你可不要辜负了他。”
“但是他口口声声叫我放弃做猎人,偶尔又冒出要我当上猎人的话,我已经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我又该怎么做现在也搞不懂了,只觉得,头好痛啊。”
大石说:“你师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他只是不想承担过多的责任,他又想你做出的决定是完全出自你个人意志,而不是被他推拉出来的。”
泽荐恍然大悟,仿佛头脑的困惑被一扫而光,思绪豁然明朗了起来,随后又对师父这般别扭的行为好生恼火:“我做的决定当然是自己的意志,才不关他的事,他也太自作多情了。”
大石问:“泽荐当猎人是为了能去找自己的父母吧?”
“是的,你们又是为什么才当了猎人呢?”
大石说:“当时人们都说风扬村的生活不错,起初我当猎人是为了能离开自己原本的村子来到这里定居,后来感觉这里确实值得我拼上命去战斗。”
阿麦说:“我的家人就只有一个弟弟了,我想要是哪天生活发生了变故,我还能靠打猎维持我们两个的生活。”
听了他们的理由,令泽荐感动得眼里似乎有光在闪烁。
忽然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随后便看到阿麦捂着自己的肚子:“我有个朋友提醒午饭时间到了。”
泽荐笑着说:“那我们先回木屋去做饭吃吧。”
大石说:“你们先去,这里还得有人看着,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吃的就行。”
“好,有什么情况就吹口哨,我会立刻过来。”阿麦说完便与泽荐前往木屋。
与醉翁一起,三人坐在锅炉前一边进食一边聊天。
泽荐开口问:“你们平常是怎么对付凶兽的?也是用毒吗?”
醉翁说:“杀掉锋隐狼的手段有很多,毒杀只是其中之一,通常用弓箭远距离射杀,也有不得不跟它们近身搏斗的时候,那些畜生的动作实在快得惊人,在你的长矛还够不到它的距离,它就能一步跃到你面前,在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它的利爪已经挥到你的脸上了。”
“这该怎么应对?”
“只要提前穿好金属制成的护具它就拿你没办法,真正让人头疼的是他们成群结队的时候,四五只扑到你身上就让你动弹不得,一旦被摁倒在地就很难再站起身。”
阿麦说:“既然它们会团结,我们也不会跟它们单打独斗,只要能利用一切手段,没有什么是我们人类搞不定的,现在凶兽对我们已经很难再构成威胁了。”
“那我们的生活岂不是已经安全了?”
醉翁说:“这世界可比你所想象的要大得多,自然还有着比凶兽更麻烦的东西存在,由于你还没加入公会,所以才感觉不到这些事情的发生。”
看着泽荐疑惑的表情,醉翁接着说:“就在半年前的时候,位于我们西南方向的山守村就传出受到未知生物袭击的报告,甚至出动了当地的守村人去捉它,结果还是让它逃掉,之后再也没有相关的报告出现。”
阿麦对泽荐说:“你可要知道,山守村可是有神灵守护的村子,那里的守村人是真正的,能够借助神灵的力量来引发神迹的存在。”
“这,有多神?”泽荐脸上满是困惑。神灵、神迹、守村人——这些莫名其妙的词语在泽荐的脑海中完全拼凑不成任何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