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宁静的小村有着这样一幅景象。一个肩背小包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有些局促不安。
十几年未改的乡容,幽幽古道仍旧是大家的唯一出路。曾是全村最有出息的他,立志要有所作为,将来改变家乡,如今输给了现实,回到家徒四壁的旧屋。
男子叫古大宇,闯荡社会多年,懂得人情世故的他将各类烟酒,糖茶奉上。邻里的叔伯们,大婶们,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此时的他还是村上最靓的仔。
男人三十而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相亲终于相中一个年芳二十有八的姑娘。
看着旧屋在姑娘灵巧的双手布置下,已经变成一个温馨的新房。偷偷来到她的后面,伸手搂住那小蛮腰,双手不知不觉伸向胸口位置。
姑娘被吓到,转过身来就给了他胸口三拳,害羞的跑开。
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流下了幸福的泪水。毕竟现在的自己可是拥有农妇、三拳、还有点田。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
前往购置家具的途中,叼着烟逗着姑娘,单手开着六手三轮车的他与对面极速飞来的货车相撞。不但眼睁睁看着姑娘在血泊中慢慢的闭上眼睛,自己的下半身也被撞到无法治愈的伤害。
得知货车司机也是可怜之人。他强忍身心疼痛,拿出全部的积蓄,为尚未过门的新娘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中午到了宴客时间,有些六神无主的古大宇来到场地,路过一桌酒席时传来一句话。
“道友请留步。”
混浊的脑海立马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转头一看,耳边各夹根烟,嘴上也叼着根烟的人正对着他傻笑。
这不是另一村头又哑又傻的大兵吗?
在古大宇的记忆中,无论谁家办酒席,不管红白喜事,他都会早早过来帮忙,挑水烧柴或者放炮响什么的。想不到自己出去十几年,他还是那样子,也活得好好的。
见对方傻眼般看向自己,大兵赶紧瞎咧咧拉了拉旁边坐着的人。是个还未开席,却独自喝起酒来的道士。
道士放下酒杯对他点点头,并挪动一下旁边的长凳让其坐下。
平平无奇的外貌,目光却有着清泉般澄澈。被他看了一眼,感觉全身被阳光沐浴着,驱赶着心底最深处的痛根。
还真坐了下来,村上其他的人就看着三人在那桌酒席上闲聊着。
而古大宇对其他的事开始不管不问,大家起初都没太在意,直到申时入土为安后,全村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后来有人说,看见他跟随道士坐上去陕西方向的大巴。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不知不觉跟随道长在终南山度过了三年时间。
“无极道长,你怎么那么喜欢看天空?”古大宇来到对方的身边,也不由地抬头看了看那一望无际的天空。
道长自称无极老人,一段时间下来两人也挺聊得来。道长却有一个爱好,喜欢看天空。
起初以为他是在夜观天象,直到对方白天反而观看更多。
“一种寄托而已。”说完道长继续看向天空。半晌过后,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两年来感觉如何?”
古大宇想了会儿才回答道:“在这里回忆起记事以来,这些年经历的各种劫难。换成以前,肯定会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苦命之人,很可能会一直这样堕落下去。但是现在的我,仿佛又看透了很多,凡事还是要讲究随遇而安,尽可能的随心所欲。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你能这么快看透这些,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