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之日,便是武老宗主和二夫人武二小姐下葬之日。
单灵遥自从被曹云飞救下后,在驿站休息了几日,虽说脸上身上的鞭痕依然显著,至少新伤不再增加旧伤也在逐渐愈合,几天的养护单灵遥算是脸上有了血色。
曹云飞好吃好喝将养着她,更是不吝啬荷包找中岳华都最好的医师来给其诊病救治。只是那曹云飞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淡,天天板着一张脸,一副高冷异常的距离感,私下里极少和单灵遥有交流,真真到了万不得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也不过是点头微微示意,便目空一切冷峻的走开,似乎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女子。
单灵遥每每被这样冷待,不由得嗤笑一声,却也是接受现实隐忍,当下人的哪里不是看主人的脸色呢?主子的性格各有不同,自然自己也要根据主子癖好,本应该改变自己的形色去配合主子
只是,眼看着头七日子将至,而曹云飞根本没有召见自己的意思,这个时候的单灵遥实在是坐不住了,终于鼓起来勇气,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你有何事?”
曹云飞一方翻阅桌上的武道学说,一方连头都不抬的张口问道。
“曹堂主,那个那个”
单灵遥不知道为何一见到曹云飞心里就打鼓犯怵,似乎是对方太过清冷的态度让自己浑身一冷的压迫感,若不是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单灵遥平日里也是能躲就躲,尽量和对方少见面为妙想来没人喜欢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亦是如此。
“有话不妨直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曹云飞依然不抬头,单灵遥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更是无法从对方的脸判断其情绪。
“马上头七了我想我想去送老爷夫人小姐一程”
终于,单灵遥把别在心里好久的话突破而出,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把这一番话给说囫囵了。
“你想?你觉得你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送行呢?二房的丫鬟还是说是被武道中人人人垂涎的将武密令的唯一知情者呢?”
曹云飞轻声一嗤,缓缓抬起头来,又是投去那冰冷如剑的犀利眼光。
单灵遥顿时心中一声咯噔,吓得不轻,竟然不自觉地小腿一软,跪落在地生生求饶道
“曹堂主,我不是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去看看小姐而已,我们主仆一场,老爷从小爱戴我,小姐更是大视我为亲姐妹!即便小姐要走了,还为我的生死做打算,我这个做丫头的,难道说是连最后一眼都不能够看吗?”
单灵遥顿时眼泪簌簌而下,自知道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凡事都要看人脸色听命于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怎么都是要争取一下的。
“单灵遥你好大的胆子,要知道当初为了救下你,我已经和将武门的人闹翻了,你若是现在公然出现在人前,你觉得我还有能力保你吗?”
虽说单灵遥说话句句在情,可是在铁面无私的曹云飞这里,似乎根本行不通。
“曹堂主,我我不用出现在人前去看小姐我等人后散尽去看就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我偷偷的到小姐的坟前上一炷香以表心意,这样也不行吗?”
单灵遥似乎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即便知道曹云飞不喜自己太过出格的动作,这个时候自己怎么都要去拼上一把。
到此,曹云飞竟然愣住了,微微蹙眉思索斟酌片刻,终于开始妥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头七晌午,曹云飞带着季无常和段八郎应邀赴下葬礼,吩咐锦瑞在驿站照顾看护好单灵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