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殿外仪仗庄严。
沿海四国、两海一十三岛二十余位结丹修士和和气气共聚一处,已是数个甲子以来,未有之盛况。
相户岛荷此殊荣,岛主杨质清逸兴遄飞,说了好多场面话。
可是殿中众人,也并不全都是这般高兴。
朱雀观、碧海宫原本打算全力专注幽燕战事,一心想把相户岛小会推掉。
相户岛以长陵山贵人说事,要让两家抽调结丹北上。
知道两家难处,也为了消除阻力,相户岛向朱雀观、碧海宫透露了比别家更多的消息。
在看到长陵世子信物之时,两家也没有了拒绝北上的理由,只是心中藏着太多疑惑,要待相户岛上寻个根由。
众人心中的疑虑使得殿中气氛不温不火。
碧海宫在幽燕海折损颇多,结丹真人海全浚见着座中只有十七家的人物,杨质清始终不入正题,便率先发难:“岛主,诸家真人均已到齐,小会升格,不妨把原由说给大家听一听。”
殿中气氛立刻从不温不火掉到冷风嗖嗖,不仅是因为海全浚来势汹汹,更是因为诸家无不特别关心此事。
“全浚真人,佳酿在前,何不举杯痛饮?”杨质清依旧喜笑颜开,直到殿中仍是一片沉默,才挥手屏退闲杂人等,大大咧咧坐在案前,自饮了一杯,说道:
“诸位别急,不是我藏着掖着,实在是贵人再三叮嘱。”
“原本想在兴尽之后,一齐转达诸位,不过都要说的,现在也行。”
“小世孙要参加此次小比。”
杨质清话未说完,朱雀观离越真人插话到:“哪位世孙?世孙皆已年长,哪里还在周天境?”
被离越打断,杨质清心中一怒,不过面上笑了出来:“离越有所不知,近年,上苍福佑,世子膝前又诞下一名世孙。”
海全浚又插话道:“没听过山上什么时候又册封世孙了。”
杨质清更怒,脸上笑容露出几分冷意来:“全浚何出此言,世子血脉可不就是世孙吗!”
接着又说:“对了,之所以千请万请,始终要把两位真人请来,是因为长陵山长老也会亲至。长老来了,就你们朱雀观、碧海宫不来是吧?”
双方言语间斗出了真火气,离越立即抵上:“何不请长老一见?”
“好好好!你两家想不来就不来,何苦来我岛上这般折腾?”
杨质清正要继续发作,殿前传来一人声音。
“质清,我来和众位真人赔罪。”
一道高壮身影侵入殿中,是个赤发赤袍、青年模样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枚山形玉佩。
杨质清将来人迎至主位,朗声介绍到:“这位正是长陵山墨真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