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现在唯一的目击者被胶带蒙住了眼睛,被用衣服堵住了嘴,而且精神出现一定的问题。”
“这目击者是谁啊?”
“他们的儿子,李辉,当年9岁,现在已经23了。由于被蒙住眼睛,他没能提供关于凶手有价值的信息。”
周正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李辉的联系方式,他还是打算安排一次问询。
“另外在案发地周边,有一位晨起锻炼的老人,也是目击者。”
“是在哪个地方呢?”
“就是发现匕首和手套的草坪处,9月7日凌晨4点,老人晨起锻炼,看到有两名男子在草坪附近抽烟。”
“当时的烟头有没有收集?”
“有的,从草坪的烟头上,提取到一名嫌疑人的DNA信息,同时在草坪发现匕首的刀鞘上,发现一枚指纹。”
“所以十四年,都没有比对到任何蛛丝马迹吗?”
老宣摇了摇头:“没有,但最近案子出现了一丝曙光,这也是我让你先查这件案子的原因。”
“师父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
“两年前在马六甲,一个盗窃案的案发现场,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信息。最近不是公安部在推Y-STR技术吗?经过进一步分析,基本可以确定跟我们9·7凶杀案烟头上提取到的DNA属于同一家族。”
“师父,那我就去马六甲,排查凶手的家族信息,也许就能锁定嫌疑人了,对吗?”
“理论上是,但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桩盗窃案,在马六甲也还没有破。”
“我们局之前已经跟马六甲公安局联系了吗?”
“联系了,当地的同志会配合你,晚一点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会议结束,老宣单独在会议室跟周正谈话。
“周正,你刚刚的分析,非常理性,这跟你最开始破第一个工厂杀人案时候,完全靠想象去破案大不一样了。”
“毕竟我也干了这么多年了嘛,师父。”
“我没看错,你是做刑侦的料,这次你负责这个案子,我希望可以帮我验证一下,我的业务判断,没有出错。”
“明白,师父。”周正点了点头。
槟城作为副省级城市,公安局是正厅级单位。苟局作为副职,40多岁已经做到了副局长;而师父年近50,刚刚提拔侦查大队队长,从级别上说,差了3个档位。
资历比苟局大几年,现在混到中间差了两个级别,老宣虽然平时躺平,但内心却仍然颇为不平。
他内心仍保留一丝执念,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业务上,还是为人处世上不如苟队。
看来,当年的争议,在他心中,仍是一个没有解开的疙瘩。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个案子给您破了。”
老宣照旧拍拍周正的肩膀,点了点头。
随后,他默默地站起身来,对着窗户吸了一支烟。
虽然最近刚刚提拔,可毕竟最好的光阴已经过去了。
以前,老宣以为只要好好干活,一定就有回报,可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这次迟到的提拔,更像是一个“安慰奖”。
摸了摸自己两鬓开始斑白的头发,老宣感慨万千。
这边周正提前安排了出差流程,临行前,他打算约一下安琪。
周末的下午,两人约在一间叫做“影·咖”的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