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夫子的歌声又起: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野有犬,林有鸟。犬饿得食声咿鸣,鸟驱不去尾毕逋。田舍无烟人迹疏,我欲言之涕泪俱。
村南村北衢路隅,妻唤不省哭者夫,父气欲绝孤儿扶。夜半夫死儿亦殂,尸横路隅一缕无。鸟啄眼,犬衔须,身上那有全肌肤。
叫呼伍伯烦里闾,浅上元不盖头颅。过者且勿叹,闻者且莫吁。生必有死数莫逾,饥冻而死非幸欤。
君不见荒祠之中荆棘里,脔割不知谁氏子。苍天苍天叫不闻,应羡道旁饥冻死。”
这回的唱得更加嘹亮苍凉,更是孤寂悲伤,更令人肝肠寸断....
西天的云霞脱去了红妆,天地又暗了一重。
鹅毛大雪,一阵紧似一阵,团团片片,纷纷扬扬,打在各人的身上。
赵子瑞听夫子的,不理打脸的雪花,不压悲痛的内心,双眼一闭,放声痛哭起来。
他凭感觉前行。
他听见,那些跟踪而来的人,和自己一样,也在放声痛哭。哭声各种各样,有哇哇而叫,有呜呜抽泣,有喊爸喊妈,有叫唤心中的女孩....
赵子瑞因分神而悲伤大减。
赵子瑞的意念魂在圣莲意线喊道:“怎么上阴山云髻顶那么的苦?”
心底的话音刚落,他的心耳有个声音响起:“要想成就一番伟业,就要接受千年的寂寞,和万古的苍凉;要想脱胎换骨,就要忍受万般的痛苦,和千种的煎熬。
主人,您的未来是九天揽月摘星,登入神境天堂,所走之路,全是踏云登天的苦路。登天的路,自古都苦,段段都险!今日小小的痛苦,以后在天上忆起,全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不值一哂啊!”
声音洪亮,如一粗鲁强横的汉子,在赵子瑞的心耳头顶怒吼。
赵子瑞吓一跳,四处张望,问:“你是谁,在那里跟我说话?”
“主人,我是您的‘小花’,您的狗奴才,您怀中的小狗狗?”声音虽粗犷,语气调子却无比的妩媚。
赵子瑞低头看,小花也在看他。
狗眼碧绿,如两汪深潭绿水;嘴角翘起,像在微微地甜笑;血红的狗舌,依旧贴着自己的心口....
赵子瑞不敢相信,掌压‘小花’的头问:“你这家伙,也会说话?”
‘小花’轻点狗头,嘴巴不见有动作,赵子瑞却听得见它在说:“是奴才,真的是您的狗奴才!小狗狗是通过圣莲花的圣莲意线和您说话,和您沟通。这个,小狗狗刚刚才学会,好好玩,小狗狗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