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就任由自己这么贱到底了。

他的心情随着石明正激情高昂的表白起伏不定。

手机那端是持久的沉默。

石明正迟迟得不到回复，心跳加快，瞥了眼肖荣，“肖同学，今天算我求你，给我们一个私人空间可以吗？”

肖荣看着石明正真诚又求助的眼神，点了点头轻步离开。都到这份上了，他继续留在那里，毫无用处，而且还不识抬举。

他在远处静看着，季雨手足无措得像只迷路的兔子。

石明正依旧端正得立在季雨身旁，虔诚又不甘道，“季雨，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这些日子我找了各种借口去你学校找你，就是希望你对我有更多的了解。我是你小叔的朋友，我的人品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绝不是心血来潮，我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和你交往的。”

手机另一端的徐毅翻了个白眼：妈的，我不但要见证你的表白，还成了你表白的工具！

这日子怎么就这么窝囊！

季雨回过神来，石明正的身子缓缓下移，半蹲在她的身旁，神态严肃又虔诚。

她重新整理了下心情，理了理思绪，

“石医生，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这是我第一次被表白。我有些激动。”

她脸上的红晕飞起，这只兔子好像要飞了，不远处的肖荣有些不安。

“没出息。”徐毅在另一端暗暗骂了句。

石明正心情大好，脸上笑容灿烂，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羞涩道，“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和女孩表白。”

肖荣和徐毅不自主翻了翻白眼。

季雨扶起半蹲的石明正，让他重新落座，疑虑道，“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彼此都不了解。”

石明正板正坐好，“季雨，女，今年21岁，喜欢文学和旅游，爱好草莓西瓜，不喜欢酸食，家境虽然一般，但自强自立，有韧劲，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是我石明正最喜欢也是唯一喜欢的女孩。我石明正，29岁，XX医院的正式医师，喜欢运动，爱好家务和做饭，家境一般，出身农民，现在有一套贷款住房和一辆车子，自立自强，努力打拼，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些，够了吗。”

肖荣皱了皱眉头，这表白杀伤力十足。他被许多女生表白过，这么诚意满满的表白，很讨喜。

此刻让人讨厌，不远处的小兔子表情明显被吸引了。

徐毅心里暗骂了句：你妈！

瞧瞧他那“小外甥女”没出息的样，就差缴械投降了。

果不其然，季雨的眼睛开始湿润。

从小被忽略，突然被人捧在手心当宝贝似的对待，她动心了。

石明正的表白虽然言辞没有那么华丽，但是足够真诚。不像某个人。

想到那个人，她眼里的光开始涣散。

“季雨，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也和你小徐叔叔讲过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小徐叔叔也有女朋友开始谈婚论嫁了。我手机视频开着的，他也是今天我表白的见证人。”

徐毅听到自己就这么被卖了，七分生气，三分无奈，想把手机挂掉。像个贼似的偷听偷看，现在被赤裸裸得晾了出来，他是想藏都没地了。

于是他继续装聋作瞎。

季雨没料到手机另一端还有一个“贼”。贼很有道德感，选择沉默，一言不发。就是没什么底线。季雨心里翻了数个白眼。

“可以吗。”石明正握了握手心的汗，紧张得等着答复。

他诚意十足，还找了“靠谱”的朋友在给他鼓气作证，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应该是完全的准备了。

“可以吗。”季雨随着石明正嘀咕了一句，自言自语。

她只是等。

等时间回应。等谁回应。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一个男人这么快的时间内和他表白，她总得考量一番；可她确是一个现实的人，她喜欢的人如果这辈子都不喜欢她，一直不会喜欢她，她不能就这么耗下去。时光漫长，她总得谈恋爱嫁人生子。找一个合适的人恋爱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脚踏实地度过这一生。

手机的另一端依旧在沉默，继续做贼。

石明正眉头皱巴了下，“季雨，你别紧张，我可以等，你考虑好了给我答复也可以。”

不想一场表白搞得像是一场拉锯战，压力巨大。石明正希望日后他们回忆起这个场景的时候，有期待中的惊喜，有紧张中的甜蜜。

依旧是长久的沉默，她已经陷入拉锯战了，和另一个人的拉锯战。

长久对峙之后，季雨微笑看向石明正，坦诚道，

“石医生。有些话我必须实话实说：我现在不喜欢你。”

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宝石，光彩夺目，这些很伤人的话语说出来都变得温柔仁善。石明正感谢她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