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地面上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

张恒见状鼓了鼓掌，心情很不错。

看着少年双手持枪把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的凶手脑袋轰了个稀巴烂，张恒相当舒畅的呼出一口气，因为见识到人渣而有些板着的脸都松弛了几分。

看到这种不知所谓的人渣被远比自己弱小的受害者给爆杀就是无比的舒畅啊！

就像是当年给特殊战区那些眼神锐利的青年发放武器，进行训练的时候，看着他们掌握住了武力而向破碎了他们家园的入侵者拔刀，让他们打败曾经将他们侮辱的入侵者，然后欣赏那群战犯惊诧破防不堪的表情一样舒畅。

脸上挂起一丝满意的笑意，张恒捏起手中的聊天记录芯片看了看，丢到地上一脚踩碎，张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以张恒在上一个世界学到的知识，他大可以继续顺藤摸瓜，粉碎掉这条利益链上的每一个有罪者，但是清道夫这个组织已经是组成夜之城的一部分，充其量也只是砍断了生长在死难者尸体上长出的罪恶之树上的一片小叶，这种小事是做不完的。

说到底张恒并不是来日行一善的，帮助眼前这个少年报仇不过是张恒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的一时兴起罢了，如今想做的事做完了，自然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等等！”

在张恒转身欲走时，身后传来了那位少年的声音。

而张恒呢？听到少年的声音停下了吗？

并没有。

在张恒眼里，尽管拿到了枪报了弑母之仇，但那位少年仍然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在这种社会环境下没了监护人的培养，未来的结局一眼可见。

张恒对待尚未成年的孩子尚存怜悯之心，否则他为了避免NCPD对这名少年动用什么手段供出他来，面对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动过杀手，不过也只是不会一言不合就将其碾成齑粉，但是张恒又岂会听这一名少年的命令了？

在这座城市里，像他这样的小鬼数不胜数，张恒可没有耐心一一听他们的话。

无视少年的声音，张恒自顾自的向远处走去，哪怕是闲庭信步的速度，他的身影也很快就会消失在少年的眼中。

而这名少年拖着伤痕累累且疲惫不堪的身体，丝毫没有追上张恒的可能。

直到张恒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为止。

张恒回头侧视少年，莱克星顿被大卫举在手中，对准了自己。

“母亲死了之后自己也不想活了吗？但用这种手段自杀可真是不值啊。”

张恒的身体在空气中扭曲，下一秒，少年已经被张恒单手扼住喉咙，提在了空中。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但是如果是我不想听到的东西，我立刻就送你们母子团聚。”

直视着少年的眼睛，张恒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之前轻松的神情。

“呵......我只是......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帮我。”

正如少年之前被同学嘲讽的轻蔑话语一样，他体内装载的不过是廉价义体，搭载的格斗芯片也不过是些基础知识，在面对张恒的武力时毫无反抗之力，视野中迅速升起供氧不足的系统警告，如果张恒想的话，不消片刻，少年就会被他徒手捏死。

但是大卫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恐惧，他渐渐松开了手，手里的手枪掉在了地上，确实，他已不需要恐惧，长久以来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人，活下去的动力已经在今天全部失去了，已经不知自己为何而活，且除了生命一无所有的他此时又怎么对死亡产生恐惧呢？

想到大卫敢于拔枪阻止自己离开，张恒微微点头，“不错的眼神，小鬼。”

直视着少年无畏的目光，张恒反而松开了手。

“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讨厌的家伙，如果你哭哭啼啼祈求饶命的话，我早就把你捏死了。”

看着被自己松开重新站在地上，因为缺氧而不断弯腰咳嗽着的少年，张恒又一改脸上的表情微笑起来，无视少年的提问，张恒向少年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而少年并未介意张恒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气息喘匀后便开口回答。

“咳咳......大卫马丁内斯，你呢？”

丝毫不对张恒轻而易举便能取人性命的实力感到畏惧，反而敢于为了得到答案向帮助过自己的张恒拔枪，张恒觉得眼前这位大卫马丁内斯显然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值得他的一句指点。

“张恒。”

张恒开口，“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帮你对吧？答案是我喜欢，我喜欢看那个家伙被你杀死的样子，看那个家伙被你用子弹打爆头就是我的目的，至于他是谁，做了什么都毫无关系，只要我喜欢，我就会让你一枪打爆他的头。”

心情不错的张恒也将大卫的问题一并回答，而张恒的回答让大卫哑然。

大卫这副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表情显然在张恒的预料之中，眼前的这位少年早已被这座城市圈养驯服，既没有力量，也没有见识，又岂能理解张恒的话了？

“怎么了？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去抢，想要获得什么东西就去夺，这不才是人类的本性吗？”

张恒说话间捡起了大卫之前向义体医生开枪时掉落在地上的“埋葬方案”，在夜之城这样的社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美德，在乱世讲传统的道德是没有意义的。

“将自己的梦架构在别人的理想之上，无论再怎么努力，最后也不过是成为别人踏上成功的嫁衣而已。”

看着大卫衣服上标记的荒坂学院字样，张恒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有想过，杀死你母亲的真正凶手，究竟是谁吗？”

张恒的低语恍如恶魔，听到张恒的话，无数画面闪过少年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