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施主此言差矣,老僧一直都是用真本事,如此局面倒是童施主似有计可施。”
童百川暗骂一句,手上不断掐决,但见周身黑烟滚滚,那黑烟直落地面四散而开,禁军之中,已有半数人头晕眼花,饶是慧德金莲护体,亦觉心中烦闷不堪。
整个演武场,已覆盖一层黑烟,那黑烟不断下沉,似乎地面也不可阻,童百川身上黑烟渐变红色,演武场黑烟又逐渐被红烟替代。
此刻场中异变突起,演武场那地面动荡了起来,童百川身上红烟似又加大了力度,只为逼迫塬真现身。
慧德见此异变,自袖口拿出一钵盂,擎在手中,眼睛紧盯场中,只待塬真露头便打。
演武场中地面越发动荡,似水中浪花一般,不停交荡,童百川所散毒烟此刻落地便荡然无存,童百川心下大惊,忙收毒障。
原先慧德所劈裂缝不断合拢,直至复原,此刻那地面逐渐平静,童百川先驾云虎,再御毒甲,此刻又发此毒雾,已觉身心俱疲,如今地面似已平静,童百川只觉灵力不继,眼神逐渐涣散,就要跌落场中,一片金莲将他托起。
“童施主小心了,此乃大地之雷,一可造化万物,滋养五谷,亦可拨毒去疟,斩落生灵!”
童百川忙运玄功,却不知,大地之雷无形无象,缥缈无根,此时越是运功,越像块磁铁,玄功刚运转一个周天,童百川就昏睡过去。
慧德眼见童百川昏睡不醒,不由暗叹,运起金莲将童百川送往演武场外,此刻慧德再现金刚怒目像,深吸口气,舌尖乍放春雷,“吒!”这一声不绝回响,慧德却不敢大意,高举钵盂,向地面砸去。
钵盂落地,没有声响,直落地底,似扔落水面一般,慧德大惊,掐诀连召法宝,不见回应。
法宝一失,慧德又惊又怒,此刻他看的明白,大地之雷若游虫,悬浮金莲之外,络绎不绝,他与童百川不同,所用功法不是借佛法演化,就是靠金身突袭,自身灵力其实用的不多,此刻想来那塬真也快力竭,两相对比,他的灵力比塬真多,自然比塬真强,想到此处,不由心下大定。
演武场内此刻一点绿光乍现,生根发芽抽枝,呼吸间,已成参天大树,慧德法眼见大地之雷聚集大树,心知不妙,运起金身,激荡灵力,一尊数丈的金刚罗汉像结成,
传说佛教开创之初,佛教有大能之士结丈六金身,慧德所用之法却是法相,并非金身,可此刻常人眼中,慧德已成佛了,此法其实借鉴道门法像天地,若是神通足够大,法像足可至千丈,撑天塌地。
法像结成,伸手便抓向巨树,一阵青光闪过,将法相逼退,此刻树下盘坐一道士,正是塬真,法像再度袭来,塬真也起身一伸懒腰,也演化出一具法像,金盔金甲,一抄巨树,擎树朝罗汉一刷,只见罗汉法相溃散,露出慧德,金甲法像又是一指,慧德急运灵力相扛,金甲法相一手托巨树,又将巨树送至慧德头顶,竟是镇压之势,慧德只能运转托着巨树,金甲法相随之溃散,这一战终于结束了。
老皇帝拂袖起身,近至台前,看着慧德还在树下,略微抬手,慧德顿感压力大减,再看老皇帝伸手成爪,凭空一捏,巨树顿时粉碎,化做灵力消散于天地。
“今日之战,看来还是降龙山技高一筹!”老皇帝此刻似乎并不意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慧德合手行过佛礼,塬真抬手还礼。
“塬真道友法力莫测,老僧拜服。”
“大师承让,高抬贫道了。”
“哪里,道友之能,天下无出其右,自谦了。”
“大师谬赞,贫道汗颜呐!”
“道友,在归云山时,老僧有一串佛珠曾与道友做押物,今日钵盂又落入地底,道友可尽数归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