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驾!驾!”
“驾!”
匆匆行人何处去,
茫茫夜色正归时。
明月高悬,林中小路,一队骑兵正纵马疾驰。
路旁林木丛生高大粗壮,枝叶茂盛浓密纠缠如帘。
月光斑驳铺不满林中路,夜色分外黑暗。
“天色已晚,加快脚程!”
“是,头儿。”
夜色沉沉,众人归心似箭。
“驾!”
“驾!”
正是毫无防备之时,突听林中传来一声高喊。
“起!”
一声惊雷起,林中群鸟飞。
小路之上沙尘骤起,一根粗如儿臂的绊马绳突然从土中窜了出来,直直地横在路中。
不好,有埋伏!
突遭伏击,众骑兵措手不及急忙用力拉扯手中缰绳,高声示警。
“有埋伏!”
“吁!”
狂奔在前的战马已然躲闪不及,狠狠撞上绊马绳,马失前蹄绊倒在地,瞬间砸起大片尘土。
“扑通,扑通。”
“不!”
战马上的骑兵控制不住身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立时惨叫连连。
“摔死我了。”
“我的腿啊。我的腿断了!”
不等这几人哀嚎几声,身后便又传来数声惊呼。
“快闪开!”
“快躲开啊!”
“小心!小心啊!”
“吁!”
“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正是紧随其后的战马冲了过来,却被先前倒地的战马绊倒了大半。
骑兵队前仆后继人仰马翻,立时乱作一团。
“可恶!”
统帅此队骑兵的总兵正在后段与亲信密谈,眼看也要连人带马冲入乱阵之中。
“嘿!吁!”
就听这总兵口中一声厉喝,腰身如蟒死死夹住身下战马,双臂青筋暴起用力拉住缰绳。
猛然拉扯之下,总兵胯下枣红色战马长啸一声,前蹄高抬,人立而起。片刻之后,战马的前蹄重重跺在地上,瞬间踏起大片尘沙。
“畜生,给我安静点!”
只见这总兵身随马走,只是微微立起一下,瞬间便制住了躁动的战马。
“快起来,做好迎敌准备!”
可惜总兵身旁吵吵闹闹,一时间竟无人应答。
总兵不由眉头紧锁环视四周,却见多数士兵已经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见众人惨状,总兵深吸几口气,平复气息强定心神,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抽出马背上的长枪。
“南阳城驻军路过,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此拦路!”
枣红色战马原地踏了几步,总兵连声怒喝几句,四周无人应答。
“南阳城驻军路过,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此拦路!出来一见!”
来者不善。
总兵连忙运足目力再向林中深处看去,却见林中不远处人影无数。
总兵不由心中一寒,大喊几声。
“戒备!快戒备!有敌人!”
只是还未等这群惊慌失措的军士爬起身来,便听林中有人大喊一声。
“放箭!放箭!”
话音刚落,只听弓弦振鸣,嗡嗡作响。
两旁密林之中瞬间飞出无数长箭,长箭在阴暗的夜色之中合为一团箭雨,如飞蝗漫天,撕碎月色,倾泻而下。
“不好,敌人射箭了!”
好在这群骑兵个个久经沙场,都有些应对经验,纷纷四处翻滚开来,各自找寻遮掩之物躲避飞箭。
只有那总兵人还在马上,看似已无处可避。紧要关头,总兵仍面不改色,手中长枪快如电穿过缰绳,手腕一转用力一按。
“扑哧”一声,长枪直直插进了地面。
长箭破风而至,千钧一发之际,总兵身形一矮趴在马背上,抱住战马一滑贴在马肚之下,瞬间便藏身在战马的铠甲之中。
飞箭眨眼而至狠狠扎在战马的铠甲之上,片片铠甲发出咚咚作响之声。
“这声音?”
长箭落地,总兵余光一扫。
原来这些箭矢做工极其寒酸,箭头也只是寻常木箭削尖,并非铁制铸造,杀伤力不足,根本破不开精制的铠甲。
只是这战马铠甲防护也并非密不透风,战马四肢脖颈几处仍暴露在外。
箭雨扫过之后,场中仍有不少战马受伤。
骑兵队的战马皆被这飞箭惊扰,纷纷不受控制,在场中横冲直撞,胡乱踩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