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亮，熹微照过来，撒陈在地上，也照在陈娇娇的身上。

程娇娇悠悠转醒，这次是闻着一阵阵香味醒来的。

陈娇娇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此时早已饥肠辘辘。而一旁是正在烤鸡的男人。

目光从鸡身上移开，不自觉看向了那人。

而这时候才有时间打量面前背对着她的人。

其实，男人的衣服也是可以用“稀碎”来形容，衣服只是堪堪附着在他身上。

身上利器划破的皮外伤，看样子他自己已经简单处理过，并且靠着强壮的体魄，有愈合的趋势，其中稍微比较重一点的是他腿上裸露在外的明显的刀伤，也已经逐渐干涸。包裹着腹部的伤口上的布条上的血迹还是暗红色的，说明至少现在没有再流血。

他穿着黑衣，血迹在这样颜色的衣服上不会明显，但还是能隐隐看出，遇到自己之前他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打斗，甚至没遇到自己的话，或许很难存活。

而自己也许会被掳走，又或许会把野狼撕碎。那这么说起来，他和她也算是经历一场生死了。

思及此，她轻笑出声，笑声中有劫后余生的快感，为他亦为她自己。

其实，自从陈娇娇睁眼那一刻，十七就感觉到了，并不必说，之后背后那灼人的目光。只是十七一直强忍着，其实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回头，毕竟在他自己眼里，他已经??看过了姑娘身子，这有辱姑娘的清白。

直到听到她的轻笑，他才不自觉地转身。

程娇娇又看到了这张脸，比之前跟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眉眼。虽然知道他或许是专门的杀手或者是大户人家养的暗卫，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但看着还略显稚嫩的脸庞，想到他把她从狼群攻击中救下，她似乎就不怎么怕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程娇娇主动开口。

“十七。”少年的声音带些沙哑，可以说并不怎么好听，也许恰好处于变声期。

听到回答的程娇娇却愣了一下，是的吧，无名无姓，似乎只有冰冷的数字作为代号，就算哪怕有一天不幸葬身，可能也不会有人记得。

“你几岁了？”也许陈娇娇并没有发现自己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或许在她二十几岁的灵魂看来，这还是个孩子却已然过上了刀尖舔血的生活。

十七楞楞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正温柔地看着他，没有害怕，没有被欺辱的不忿，似乎还以看小孩子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感动的同时心里有些不舒服。

“已经十五了。”

程娇娇想：嗯，果然还小，在现代还是个初中生。

此时完全忘记自己还是没满十四岁的程娇娇，抬头看到十七恶狠狠的眼神，跟个小狼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