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牛头马面

“好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陡然间，一阵寒冽如冰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令中年农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结，周身不由得紧绷起来。

举目四顾，终在婆娑树影下显现出一位黑衣魁梧之人，他头戴牛头面具，手中紧握一把镔铁打造的巨斧，威势逼人，使人望而生惧。而枝头之上，一名身形矫健、面目诡异如马面之人悠然盘踞，面上狡黠的笑容中透着摄人心魄的杀机。

老农心头暗凛，紧紧握住手中剑柄，尽管手心已有微汗。

“幽冥天的牛头马面……”老农低声自语，言语中透露出无法名状的压抑感。

黑衣牛头听到有人提及自己二人名号，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声越发狂放，满溢出浓烈的嚣张与傲慢。他们是江湖中闻名遐迩却又声名狼藉的存在，以手段狠辣、计谋阴险而臭名昭著。

骤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老农背部传来，他愕然低头，可能是惊愕自己都还没来得急反应，只见一柄闪烁着森冷血光的剑尖已穿透他的胸膛。生命的火焰在他体内迅速熄灭，最后的意识如烟雾般消散。

“你说话前，我就早已在你身后。”一个略带揶揄之意的声音飘忽而来，老农竭力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身材瘦削、戴着马面面具的男子正站在身后，正是幽冥天中那位令人谈虎色变的马面。

此时，天边厚重的乌云被阳光刺破一角，万丈光芒倾泻而下，映照在这一幕惨烈的画面之上。宋文通目睹此景，内心深深地感叹江湖的残酷与冷漠，认识到了什么是弱肉强食。

马面从容不迫地将剑从老农体内抽出，随着身躯缓缓倒下，殷红的鲜血瞬间浸染了地面，与阳光形成鲜明对比，呈现出一幅哀伤而凄厉的画卷。

牛头走近马面，面露责备之色：“马面，你下手忒重了，他还没开口呢。”

马面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漠的微笑，却并未多做辩解。作为幽冥天的牛头马面，他们行动果决狠辣，无论何处行径，必然是血雨腥风，江湖人士对他们闻风丧胆，谈之色变。

老农的陨落，不过是江湖中万千悲剧的一角。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现实的残酷使人生出对命运无常的无奈感慨。

宋文通此刻虽在远处，却因亲眼目睹这一切，他知道在这个江湖之中，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界限并不总是那么分明，更多的时候，人们是在灰色地带挣扎求存。

在这世上，唯有强者方能立足，弱者只能黯然淘汰。牛头马面的存在，深刻地揭示了江湖法则的严酷本质，也迫使人们对生存的真谛有了更为深刻的体悟。

江湖路漫漫，生死无常。在这个世界上，牛头马面的身影或包只是一个开始，但却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只有强大的力量和智慧，才能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次的差遣非同小可，从判官临行前那严峻的神色便可看出，倘若不能顺利取回那幅莲花图，他们这对兄弟只怕将会遭遇无法想象的灾祸。

“无需多言！”马面冷冷地将手中带血的长剑擦拭干净，将其收入宽大的袍袖内。他那冷硬的目光扫过四周人群，毫不在意地宣布：“既然仆从已现于江州城外，那么他的主子必定也在此处不远！”

宋文通闻此言，心中暗忖，原来他们是要找那主人。正当他在揣摩此事时，一股寒意陡然袭来，察觉到两道如冰锥般的目光正投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