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檀香四绕,张修仪看着手臂上的黑线,若有所思。
张修仪心想:难不成我余毒未清所以现在入不了灵镜?还是说,有人在搞鬼?
就在张修仪百思不得其解时,床上的梅问华油了些许动静,于是他就来到梅问华床边。
“醒啦。”张修仪看到梅问华睫毛微颤。
“我……睡了多久了?”梅问华的嗓子很沙哑。
张修仪倒了一杯水给他,梅问华手撑着床边,坐直了身体,接了水,一饮而尽。
“三天了。你不修道,灵境出来以后就会体虚。”张修仪解释道。
“我爸不让我修道,那些个符咒玄学道法,都是我翻了所有从小偷藏的家底偷偷学的。还有好多是班上同学告诉我的。不过他们不是道士,是修习其他方术的术士”
“因为你灵根有缺?还是?”张修仪问道。
“是因为无垢净体。这种体质若是修道会让周身气血上涌。没得灵器压着,灵力会泄露。到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往我身上爬的。我脖子上这块护身牌,就是压着体质用的。只有像尹慧那样,贴身离我非常近的鬼才能察觉到。”梅问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舒服。
“你,还好吧。”张修仪迟疑地问道。
“我?我没有感觉哪里不好,劲儿都过去了,睡了三天也精神了。”梅问华打着哈哈。
“你知道我的意思。”
闻言,梅问华怔住了一下,不过随即便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说不好,你会如何?”梅问华低下头说道。
“送你去净巷抄经,以养心性。”
“不是吧?拒绝,丑拒,蠢拒,各种拒!我上学的时候,抄作业都不愿意抄,拿毛笔去抄经?下辈子也没这个想法。”梅问华再次伸了个懒腰。
“那你要如何?”
“什么如何啊?我还能怎么着?我有说我现在很不好吗?我有讲自己有事吗?”
“灵境……”张修仪欲言又止。
“灵境不过是一段记忆而已,你见谁每天抱着记忆过日子?抱的还是别人的?”
张修仪听到梅问华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
“她很可怜,但是这件事,是怪我对她笑,还是怪我对别人笑?还是怪那场车祸意外?亦或是怪那些儿时的悲惨?她永不超生的下场,只是环环相扣导致的。”
梅问华掀开被子,开始换衣服。
“这是个悲剧,而我只是知道了这个悲剧而已,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梅问华慢慢地又套上了自己的校服。
“你虽不修道,却看得开。”张修仪的眼里透露出不知名的神色。
“这不是看得开,是见得多了。”
说完,梅问华穿好了衣服,换上了鞋子,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
“去净巷抄经”
“你刚刚拒绝过了。”张修仪很是不解。
“让她四散的灵魂,能够不为祸,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二件事其中之一了。”
梅问华出了房门,并没有看到身后张修仪深邃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是耐人寻味。
很久没有拿毛笔写字的梅问华,抄起经书来还是很吃力的,没写多久,便觉得手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