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已经设置好了，按照约定，我会把你们送到土星地下，完后你们在那里和土著共存，当然，不能屠杀土著，这是底线。”

一个机械的声音回复道：“我们会信守承诺的，不过我们要怎么报答你，利得先生。”

两个声音在张明生耳边萦绕，他很清楚其中一个是利得的声音，至于另外一个，同样可以肯定不是阿尔法的声音。

“我们的行为虽然对地球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似乎对你的同伴造成了间接伤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为他做点什么。”

“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死！”，张明生这样想，他已经清醒了，但是依旧闭着眼。

“我查了有些关于他的资料，1994年，张的父亲死于非命，当时的上海时报上写的是死于建筑坍塌，我想应该是你们逃离我时造成的结果。”

“我们很抱歉，如果需要，或许我们可以改变这个结果，我们清楚的知道，利得先生具备时间穿越的能力，而我们，不久前，不，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说过，那些人屠杀我们是为了得到我们的血，当时我们没有说血液的作用，害怕你们得知后会加害我们。”

突然张明生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一个冷冰冰的物件放在他的手边。

“从利得先生的数据库中，我们查到你的同伴现在陷入另一个糟糕的处境，我们的血或许可以帮他走出糟糕，当然，不必担心血液占据某人的身体，这一点我们可以用生命担保。”

“我想等他醒来后，张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利得把手放在张明生的肩膀上，他感觉到利得在捏他，应该是发现他在装睡了，接着又听见利得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差不多该醒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共生体的血怎么救你母亲吗？”

话音刚落，张明生毫不犹豫的醒来，睁着双眼扭头望向还装在罐子里却被利得改造出机械手脚的共生体。

“……”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好开口，于是坐起来用手肘动了动利得。

“帮我问一下他怎么用。”

张明生故意压低了声音，因为先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对共生体，睡一觉后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面子还是要的。

“这个时候你还要什么面子？”利得拿起摆在张明生腿边只有拇指大的瓶子，“好好想想，某种层面上讲，这瓶救命药是你父亲用性命换给你母亲的，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利得这一番话算是让他开了窍，人是共生体杀的，虽然不是直接关系，但也负主要责任，共生体应该救活一个人，不管是张明生的父亲还是母亲，必须有一个要活着。

张明生瞬间觉得腰杆直了，他与利得四目相视，接着拿过瓶子走到共生体身前，另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从时间上来说，张大林本就会死在1994，而张明生的母亲也是因为疾病并非他人造成的危在旦夕，而且利得肯定是知道他母亲一定会死去的，所以哪怕他具备让母亲继续活下去的能力却依旧没有那样做。

共生体是个意外还是1994年的时候本来就在地球？如果曾经不在，那他就没有理由接受这瓶救命药，可是作为母亲养育这么多年的儿子，他应该拿着甚至抢夺这瓶血。

“利得。”他突然转过头看向利得，“代价是什么？”

利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指向自己的脑子，至此，张明生明白了，最后，他的手紧紧握住那瓶蓝色的液体。

……

机械的秒针不停的发出“嗒嗒嗒”的回响，这是医院墙上老旧的时钟，或许是坏了，上面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中午十二点，唯一走动的只有那根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