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正一看机会来了,立马往前大跨两步高声喊道:“肃静!威武!”
习惯成自然,本来还懒懒散散的衙役顿时抓着杀威棒,整齐的点着地面,嘴中齐声喊道:“威武”
大堂瞬间便安静下来,只剩许三田举着那鸳鸯肚兜,显得特别的扎眼。
庄柔此时已经把刘氏扶到了旁边,让她靠着柱子坐下,便站直身子看着肤如玉脂整个人精致无比的楚夏。
心中只涌上一个念头:这家伙似乎精心打扮过了,不像个手握权力的知州,到像个捧在手中怕摔了的玉娃娃。
许家人昨天根本就没遇见到知州大人,现在见这么个贵气人的男子坐在案桌后,比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精致好看,顿时就结了舌。
昨天楚夏来时船坐得久了些,觉得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心思收拾。今日是他这知州第一件案子,所以就按平常的样子装扮了一下,顿时就富贵得让洪州这些土包子看花了眼。
楚夏扫了眼站在那傻愣着的许三田,便端起师爷送上来的茶,轻饮一口说道:“堂下何人,什么案子?”
声音不紧不慢,相比别人高高在上的官腔,更多了一丝没事赶快滚,本王不想和你们这些俗人说话的嫌弃感。
配上站在侧边面无表情,昨天狠狠虐过人的史藏,吓得许田富腿一软,连滚带爬的拖着伤体带着许家人啪得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们今日只是想接族中侄媳回去,并不是昨天那件事。”他哪里还敢提昨天的事,瞧这知州大人不屑一顾的样子,许家昨晚又没被请去吃饭,自认是要被拿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来烧了。
楚夏茫然的看向师爷,昨天的事?什么事?
师爷知道自家大人肯定把这种小事给忘了,便起身走近耳语了几句,把事情飞快的讲了讲。
真没意思
楚夏扁了扁嘴,不太有兴趣的说:“昨日罚的是你们意图杀人之事,今日的案子还没审,急着接人回去趁时辰好,杀了好埋啊?”
许田富赶忙求道:“大人,我们哪敢杀人啊!这是寻到了刘氏的意中人,他愿意娶刘氏为妻,所以才来想接她回去。”
庄柔站在堂下看着楚夏,而他正好侧眼过来看刘氏,两人便对上了眼。
于是,庄柔抬起手放在脸边,很随意的做了个搓银票的手势。
楚夏就像没看到一样,无视她的暗示收回目光,用寻思的神情看着跪在下方的许田富。
许通判坐在下首,抱拳应道:“大人,那叫许三田的下跪之人,就是刘氏的相好。昨日听说刘氏被抓,便情深意浓的出来要娶刘氏为妻。”
“之前没去提亲,只是因为家中贫寒,想要赚些钱再迎娶刘氏,好让她们母子过上好日子。不想这才晚了几日,就发生了误会。”
“下官已经问过,此事确实是如此,这中间都是误会。昨日的案子已经了结,今天他们来只是想接刘氏回去,还请大人明查。”
这时刘氏已经醒了,听到这话她突然就向许三田扑了上去,抓着他便又打又骂起来,“你这歹人,我何时和你有意,你竟然敢如此胡说道毁我清白!”
许三田没想到平时柔弱的刘氏,在公堂上竟然敢撕扯起来,只得举起手中的肚兜大喊道:“我手中的肚兜就是证据,你明明和我有意,才送我此肚兜。晚来提亲是我的错,等回去之后燕娘想打想骂都可,现在先别气了好吗?”
“呸!”刘氏气得全身发抖,扑通就跪趴在地上,头磕得地板咚咚的响,向楚夏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此人便是族中想要让我嫁之人,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民妇不愿意便回绝了族长。而他手中之物确实是民妇的,但平日都收在柜中,定是昨晚偷盗而来!”
“大人!民妇绝对没有和此人有来往,还请大人做主啊!”
她的头都磕出了血,要是背上了这不洁之名,被带回许家强嫁此人,便只能带着女儿投河以示清白了!
庄柔想看看楚夏怎么审这个案子,如果按清官的办法来,最少也得审一下那叫许三田的男人,或是派捕头出去查。
不过这许家族人到底有多喜欢田地,名字都有田呢。
楚夏觉得又哭又喊的吵死人了,不胜其烦的抓起惊堂木,狠狠得往桌上一拍,顿时让刘氏和许三田都吓得闭了嘴。
他拿起一根黑签,直接给扔了下去,“审一审那个男的,留口气。本官想要听实话,不喜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