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睡喽,瞧你虚的样子,这个月的银子怕是又扔女人肚皮上了!”
邹阳睁开眼,灶坑冒出的烟气熏的他直咳嗽。
这是哪?
杂七杂八的记忆涌进脑子。
邹阳明白了,他穿越了。
眼下正是大秦王朝,始皇帝第五次出巡不久。
这个大秦又与他记忆中的有所不同,力能扛鼎,拳杀猛虎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
就说那人屠白起,坑杀的可不止四十万赵人。
是四百万!
七国的疆域版图不知扩大了多少倍。
朝廷敕封妖狐精怪,以助战力。
秦灭六国,大势所趋。
他现在是天牢的一个伙夫。
专门给将死之人做断头饭的,常言道,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人要是没吃饱肚子就被砍了脑袋,死后怨气不消,搞不好就会变成魂灵鬼怪。
邹阳前身本是赵国人,家中也颇为富裕,后来不知怎的,被赵国相国郭开盯上。
家中田产尽失,父母也被弄死。
他一个人带着零星家资溜到秦国。
后来在天牢买了个做断头饭的活。
一只鸡,一壶酒就是死人变成死鬼之前的最后一顿。
可这小子尽干一些不人道的事。
一只烧鸡到死犯手里变成半只,一壶米酒到犯人手里还剩半壶。
另一半哪去了?
还能去哪!
当然是吃到了他肚子里。
如此半年按理说该吃个肥肥胖胖。
偏偏是越吃越瘦。
最后变成个皮包骨。
身子骨本就弱,开了月钱,偏偏还就愿意往返于烟花柳巷之地。
最终落得个,双目无神呆滞,眼窝凹陷发黑。
三魂好似没了两魂。
七魄应是散了五魄。
邹阳梳理完记忆。
感叹世道混乱,天下初安仍有不平。
饿肚子的人多的是。
他若是不贿赂买个营生,怕是也早早入了地府。
可惜从死人嘴里抢饭,有损阴德。
身上沾染阴死太重,怕是也快命不久矣!
可偏偏为什么是我!
邹阳眉头皱起,看表情好似吃了苍蝇。
他前世少年得志,年少有为,大学创业,年入千万。
父母安康健在。
还有一个未婚妻,彼此都是初恋,顶天有一个月就要结婚。
为什么是我!
命途多舛,人世无常!
邹阳原本觉得自己一生顺风顺水,要金来金,要银得银,会一直顺遂下去。
原来命运是憋了个大的!
单单睡了个午觉就到这了!
“邹小子,快些去给人送饭吧,午时三刻人就得拉到秋斩刑场问斩了。”
邹阳接过食盒,纵使千般不愿,万般不想。
活到手上也不能推脱。
但愿这是一场梦,醒来仍在家中。
提着食盒出了灶房,七拐八拐进了天牢。
大秦初定,天下不安,不少能人异士仗着有三两旁门左道之术霍乱人间。
进天牢的人,没有一个喊冤的。
夏季炎热,毒辣太阳煎的人心中生火。
邹阳更是想骂娘。
心里止不住的问,为什么是我?
怎么才能回去?
一进天牢,门口两个高大人影吓了他一跳。
左面那个人身牛头,右面那个人身马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阴曹地府。
邹阳虽有记忆,亲眼见过还是脊背发凉。
激起一身白毛汗。
如今世界与他所在的世界不同。
这世界有妖魔。
眼前的牛头马面都是朝廷敕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