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有容做了个梦。
梦里是儿时的家乡。
山村的田野里,她和哥哥在田埂边追逐一只蝴蝶,俩人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阿爸阿妈在水田里插秧,偶尔回头看下兄妹二人,微笑着叮嘱他俩小心脚下。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可突然天气剧变,乌云密布,上方刮起了大风。
猛然间,他们兄妹捕捉的那只蝴蝶,被雷击中,刹时化作凶面獠牙的妖物,不待铁有容反应,它便反扑了过来。
“有容,快跑!”
父母哭喊着赶去救她,可已然来不及。
“有容,别怕,哥哥在,什么也不能伤害到你。”
在她绝望的时刻,兄长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下,任凭妖物撕咬……
“嘤……哥哥!”
铁有容从昏厥中苏醒。
她长睫毛颤动,睁开了清亮动人的美目,看到自己正斜倚在师姐赵玉儿身旁。
“师妹醒了?可曾好些?”赵玉儿担忧问道。
这是,还在杂役峰中么?
铁有容暗道,连忙歉意起身,刚要开口。
“吼……吼……”
一道怪异的兽声响起。
她扭头看去。
竹屋前。
自己的哥哥,不知何时被囚进了高大严密的铁笼中,他正如困兽般不断的挣扎嘶吼。
铁笼外。
自己师尊穆清慈注视着笼内,在踱步,她秀眉皱起,此时显得很是困惑。
旁边,是一位穿着炼丹服的邋遢老道,饶有兴趣地围着铁笼打转,嘴里还念叨‘稀奇’‘好玩’之类的怪话。
在他身后,陪侍着两个长相怪异的药童。
几丈外远。
一位穿外门劲装的男子在对姬和怒目而视,其面容与艾發春有三四分相似。
铁有容跑到铁笼边,抓住笼柱,泪眼婆娑道:
“哥,你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爸阿妈已经没了,有容不想再失去你了。”
老道抠了抠鼻子,扭头问道:“呵呵,丫头,这是你哥哥?如果是的话,很快便不是了呦。”
穆清慈闻言眉头一挑,问道:“此言何意?”
老道挠了挠头,从发丝间抓出一只小黑虫,捏在手里。
“啪!”
他听到声音,很是享受,便咧了咧嘴,道:
“老道没猜错的话,他是中了一种罕见的瘴毒,若五日内不解毒,便会永远如此行状,做个不人不妖不鬼的怪物。”
玲珑峰主看向他,凝眉问道:
“什么瘴毒如此猛烈?为何看他举止如同被夺舍一般,会不会是蛊毒?”
老道掏掏耳朵,嗤笑道:
“夺舍?蛊毒?那都是老道玩儿剩下的,我还能看不出来?”
“信不信由你,老道可不会玄乎你们小辈,若不是和你师傅有年轻时睡过的交情,无定我才懒得过来。”
睡过?
这无定老道当真口无遮拦,竟敢辱没玲珑峰主的先师。
穆清慈听后,顿时面若冰霜,眼中隐带煞气,握拳的指节透白,渐有出手的征兆。
睡过还是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