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何瑞衣着朴素，面色平静，瘦瘦的身板并不觉柔弱，却大有一瘦骨清风之感。

何城壕高声道：“这位童生，你也姓何？”

“是。”

“此等技艺，在我军中恐怕也是不多得的。”何城壕点头称许。

“大人，言重了，凑巧罢了。”

“不必谦虚，”何城壕道，“方才那人可是你哥哥？”

“是。”

“好啊，果然不凡！”

“班门弄斧，大人见笑了。”

何城壕正要问那前两箭的缘由，何瑞已经再次施礼走了回去。

众人皆称道，的确好，不但是技艺，人也是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韩倩薇心中一团火如同炸开，眼中的恨意不再掩饰，冷冷地盯着何瑞，最后瞪了一眼，去看傅湛塘的反应，只见他正难以置信地看着何瑞。

韩倩薇指甲掐进肉里。

好个何瑞，专和我过不去！

何瑞所到之处，众人皆目送，而她却只看着那两个秀才。

那张茂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和一旁的王秀才低头争吵着什么，未敢抬头。

何瑞见何云青一脸诧异，笑道：“好了，还不如你呢。”

“不是……何瑞你……”

何云青拊髀雀跃：“——你太厉害了吧！”

何瑞笑了笑，微微向后侧头道：“等着别人叫你爷吧。”

莫展旭也才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何瑞，察觉失礼后，又连忙收回神色。

“铛——”

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射礼结束。

何瑞的完美收场，让场上的人大有一意犹未尽之感。

处士走上前来说了段古文：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继而仆役拿来一张描金的红纸递于处士，是榜单。

“榜首，四德学堂，童生——何云青。”

“榜眼，四德学堂，童生——莫展旭”

……

上榜的十位中，单四德学堂的就有七位，何云青榜首，莫展旭次之，傅湛塘……钱青儿亦在其中。

何瑞因失了两箭，所以并未上榜，但榜尾是八十一环，算是失之交臂了。

何云青上前向严知县奉茶并由何城壕授奖，彩头是一把做工精致的龙舌弓，之所以称之为龙舌，是因为弓弦材质难得，称之为龙筋。

严知县上前道了些赞人自谦的话，不甚荣幸，后生可畏之类，继而拱手施礼，又是一声铜响，射礼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