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不亮,赵武就辞别了崔镖师,策马返程。而此时,月华山庄的大弟子欧阳正清已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三名师弟妹留了封书信就走了,说什么要和李天勤去走镖。两名师弟还好说,可九师妹是师父的宝贝女儿,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向师父交代。
欧阳正清不敢向闭关中的师父禀告此事,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李天勤他们可就快活了,他和师弟妹四人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哪里像走镖的,分明就是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崔镖师很无奈,只好留下谷镖师照看他们,自己和其余人押着镖车,先行赶路。沿途留下记号,晚上投宿的时候再会合。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晌午时分,赵武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镖局。他找了一圈,终于在李天勤一家起居的院子里找到了李洪泽,堂堂李总镖头此时正和夫人一起修剪花草。
赵武汇报完后,李洪泽道:“你再辛苦一趟,速到月华山庄报信,免得他们担心。”
“且慢!”李夫人喊住了转身正欲离去的赵武,转头对李洪泽说:“你不是正好有事同陈盟主商议么?干脆你亲自去一趟吧。”说完朝李洪泽眨了眨眼。
李洪泽会意,对赵武说:“也好,我亲自去一趟。赵武兄弟一路辛苦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吧。”
“谢总镖头!”赵武拱手行礼,高高兴兴地走了。
“夫君,你到了山庄和陈盟主好生商量,看他是什么意见,我在家中等你消息。”李夫人说道。
李洪泽一路策马疾驰,一个时辰便到了月华山庄。欧阳正清一边安排下人将李洪泽请到内厅喝茶,一边去向闭关的师父汇报。
过了片刻,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接着陈沐风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是什么风把李总镖头吹来了?早上我就听喜鹊叫个不停,果然是有贵客登门啊。”
李洪泽还了个礼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然后将李天勤三名师弟妹的事情告诉了陈沐风。
“胡闹!真是胡闹!三名小徒不懂事,给李兄添麻烦了!”陈沐风客气地说。
“陈兄言重了,他们都是爱玩的年轻人,出去走走也是好事。而且勤儿出发时还不停念叨‘要是师妹能和我一起走镖就好了!’这下可遂了他的心愿了。”李洪泽笑着说。
“小容这孩子真不错,内子是越看越喜欢,临行前叮嘱我一定要问问陈盟主,可曾给她定了婚约。”李洪泽笑道。
陈沐风听到这已经明白了李洪泽的来意,笑着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至今未舍得给她物色人家。”
“哎!”李洪泽叹了口气说,“我家勤儿日日缠着小容,只怕会影响她的终身大事。”
陈沐风笑道:“李兄,你我相交至此,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又何须拐弯抹角呢?”
“好!陈兄快人快语,我就实话实说了。今天来是向陈兄提亲的!”李洪泽正声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陈沐风笑道,“勤儿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喜欢得紧。况且咱两家自于总镖头和我月华姑姑以来,都是亲于一家,勤儿若和小容喜结连理,咱们是亲上加亲了。”
“这么说陈兄是答应了?”李洪泽没想到这么顺利,有点喜出望外。
“答应了!”陈沐风笑道。
二人闲聊了片刻,喝了两杯茶水。陈沐风忽然剧烈咳嗽,直咳得脸色泛红。
“陈兄气色欠佳,身体不适么?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李洪泽说着伸手过去,按在了陈沐风左手的腕脉之上。
过了片刻,李洪泽脸色沉重的说:“陈兄心脉如此之弱,其他地方脉象却平稳有力,好生奇怪,倒像是心脉被锁住了一般,流通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