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看着眼前这几个小混混,微微攥紧了拳头,从她的后脑勺被瓶子砸到开始,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吵吵嚷嚷的,似乎在念叨着一些她好似听懂又好似听不懂的经文,让她有些烦躁。
面前的这几个小混混似乎没有感觉到眼前人的愤怒,或者说他们没有把这女孩当一回事,仍旧继续朝着她喷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If u see my dick,u might wanna ride on it!”(如果你见过我的二弟,你会为之痴迷的!)其中一个小混混作势要脱掉自己的裤子。
呼——
咚——
醉眼惺忪中,一个拳头瞬间在他的视野里快速放大,然后彻底覆盖了他一半的视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道推着他的脑袋向后仰起。
剧痛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疼痛从被击中的右眼辐射到后脑勺,这也让他不受控制地大叫出声。
“Oh fk!fk!”(哦,卧槽!卧槽!)
被苏晓樯一拳打中的小混混,捂着自己的右眼眶,蜷缩在地上。
“Shit!”另外几个小混混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伙,这时才反应过来,这还是朵带刺的花。
这几个人的酒瞬间醒了,他们同时摆好打拳的姿势,朝着被围在中间的苏晓樯一拥而上。
虽然苏晓樯才在学院体能课里所教的综合格斗上了那么几天课,但处理这些酒喝多了,连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只能说是异常的轻松。
在这些小混混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失去了那么一瞬的意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两眼发黑地躺在地上仰望天空了,阵阵疼痛从身上各处传来。
苏晓樯看着这几个蜷缩在地上的小混混,重新来到最开始被她一拳打倒的那个人身边,她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之中的那个扔出来的瓶子砸到了她的脑袋,但她现在就打算逮着这个她看得最不顺眼的揍。
呼——
飞快踢出的短靴带起了风声。
砰——!
“Ah——”小混混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嘴巴,大声地哀嚎。
砰——!
可还未等他叫完这一声,苏晓樯又一脚将他接下来的哀嚎打回了嘴里,同时还有几颗飞溅的牙齿从他的指缝里跑了出来。小混混捂着自己的嘴巴在停车场的柏油地面打着滚。
咔啦——!
苏晓樯用短靴的靴跟对着小混混的嘴巴用力地踏了下去。
这次他满口的牙齿都被这靴子跟全部踩掉,有的掉落在地上,有的掉落进他自己的嘴里,而他自己也因为这剧痛昏了过去。
啊——
其余几个看到同伙的惨状后,挣扎着起身,想要尽量远离这个女煞星。
但他们的意图落空了,他们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苏晓樯精准地从侧面踹断了他们的膝盖,他们现在只能捂着膝盖在地上打滚。
然后,苏晓樯对着他们的嘴巴进行了和开头的那个小混混一样的行为,被苏晓樯连续几脚踢碎了满嘴的牙齿,期间有人尝试抬起手护着脑袋,但这只会被苏晓樯踢断他们的手臂,然后再踢碎他们满嘴的牙。
砰——!
砰——!
砰——!
枪声的爆鸣回荡在这被初升朝阳染成金色的停车场,像水波一般冲向远方。
诶?
她感觉自己的侧腰突然被用力地推了一下,就像是被几颗石子打到一般,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这股力道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全身像是触电一般麻了一下。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手指被红色所覆盖。
直到此时,强烈的灼烧感从体内迸发出来,疼痛在一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然后她感觉体内有着一股温暖的液体快速流经全身,她好像听到了水声。
她中枪了。
“啊......”意识到这一点后,苏晓樯捂着自己中枪的侧腰,双腿一时间像是蹲了很久突然起身一般,发麻发软,让她有点站立不稳。
“Fking bitch,u r gonna pay for it!”(女表子,付出代价吧!)一个还未被苏晓樯打晕的小混混挣扎着直起身子,他的右膝盖断了,嘴巴不停地喷着鲜血,口齿不清地咒骂着。而他的手里正捏着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苏晓樯。
砰——!
砰——!
面前的枪口再次迸出火焰,眼中的世界似乎变慢了,苏晓樯清晰地看到一个黑点从亮眼的枪口火焰中钻了出来,然后子弹随着爆鸣一起砸中了她的胸口。
嗬——
这次不同刚才那样只是被推了一下的感觉,而是觉得自己像是被寺庙撞钟用的大木桩子撞到了胸口,一下子像是把她胸口里的空气全部都挤出去了一般。
她的胸口也被枪击中了,后背痛得像是被烙铁烙着,胸口的衣服被喷涌出来的血液打湿。
【小天女,怎么回事?】路明非还在忙活着电池的事情,却通过超市停车场的监控看到了这一幕。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苏晓樯没有回答,但剧烈疼痛沿着她脑中的个人连接传输给了路明非。
【警察正在路上了!快躲起来!】路明非直接越过布卢明顿的警务调度中心,用伪造的声音向在超市附近巡逻的巡警直接下调度令,让他们立刻赶往苏晓樯的身边。
【路明非,和我爸爸妈妈说一声对不起。】
胸腔里的心脏似乎感觉到了危机,正在不停地跳动着,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让她踉踉跄跄地朝着车子后退。而此时她却看到那个拿枪的小混混像是看到了什么异常可怕的东西一样,持枪的右手在不住地颤抖,像是怎么都无法再次扣下扳机。
苏晓樯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快到像是要从胸口的枪眼那里钻出来一样,而且她也没有察觉,胸口和腰间的两处伤口已经不痛了。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血液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地提升,莫名的力量随着血液源源不断地到达每一块肌肉。
那颂唱经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像是发疯的诗人或者戏子在朗诵台词。她似乎听懂了那经文的含义,那经文好似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又像是马蹄踏破山河的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