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梳洗完毕，姜月白带着杨梅先去静思堂正房给老太太请安。

一进屋，姜月白就看到多日未见的姜霞芸正在和姜华棠二人热烈的交谈着。那日三太太赵氏闹得那一出，反倒让姜霞芸也有机会常来这静思堂听教。只是那日之后，姜霞芸就一直病着，直到今日方才露面。

自万国寺烧香后，第二日姜华棠也在老太太的应允下搬到了静思堂侧殿，因离着姜月白住的西厢也远，所以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不常见面。

而姜婉清则一如既往，在一旁默不作声，生怕众人注意到自己。

“霞芸妹妹今日也来了。”姜月白笑着和姜霞芸打招呼道。

姜霞芸瞥眼瞧了姜月白一眼，却当做没听见，继续自顾自的和姜华棠说话。

“霞芸妹妹，长姐在和你打招呼呢。”姜华棠小声地提醒她。

“哼，谁是我长姐。每次都假惺惺的，我母亲说得果然没错，她呀，就和她那个贱蹄子母亲一样，最喜欢做样子。”姜霞芸说着这话，丝毫没有降低音量，似是存心让姜月白听到。

姜月白听到姜霞芸如此侮辱自己的母亲，恨不得当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可理智告诉她，如若那样做了，依着姜三太太那个火爆脾气，这几日她都会不得安宁，只能忍下怒火。

她一步步走到姜霞芸面前，凑近了悄声和她说道：“霞芸妹妹，这假惺惺也是需要天分的。”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蠢吗？”姜霞芸生平最讨厌别人说她脑子不好使，气急败坏的指着姜月白说道。

“华棠，你说呢？”姜月白转头和一旁的姜华棠说道。

“霞芸妹妹，长姐不是那个意思，你也别忘心里去。”姜华棠瞧着姜霞芸的蠢样子，也是无奈。李氏曾多番和她抱怨赵氏的愚蠢，这母女俩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一点就着的性子，只能尽量安抚着。

正说着话，秦嬷嬷突然通传说，老太太就要起身了。

她们姐妹四个按岁齿并排站好，微微屈膝向姜老太太请安。

姜老太太在秦嬷嬷的搀扶下，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环顾了她们姐妹四人一眼，开口说：

“也难为你们几个，日日起的这样早来这里请安。”

“祖母，不早了，我母亲她们来伺候你用早膳更早些。”姜霞芸忙表现自己，开口回应说。

姜老太太瞧了瞧她们，摆了摆手：“既请了安，就回去吧。霞芸留下来陪我会儿。”

她们三人躬身准备退出去，姜霞芸得意的看了看姜月白，笑得更放肆了。

前世，她的这位蠢妹妹姜霞芸在赵氏的熏陶之下，没少欺负姜月白，那是时候李氏总是告诉她身为长姐要包容小辈。可这种包容反而让姜霞芸在她面前愈来愈放肆，甚至在她被继母设计的那天，将她失身的丑闻在燕京世家小姐中广为传播。

重活一世，姜月白不想再包容了。人如若一退再退，旁人只会得寸进尺。

回到西厢之后，姜月白忙唤来了孔嬷嬷。

“嬷嬷，仙姑是每日十五号来府里吗？”

孔嬷嬷愣了一下，回复道：“这李仙姑确实是每月十五号来府里，不光老太太信她，这燕京城多少世家都巴不得她多来几趟。”

“嬷嬷，你信她的那些学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