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花到了顺子家,看到顺子哥家的房子,残垣断壁、被烧成满目灰烬,烧断的樑檩一头着地一头搭在墙上,整个场面惨不忍睹。金花的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从顺子哥村里的一个老妪妈妈的口里得知,一个月前,鬼子进村后通知,会出气的、能挪动的都要去开会。来顺子家通知开会的是两个一高一低略显胖点儿的鬼子,当鬼子看到顺子十八岁妹妹俊俏的脸蛋儿时,高个子鬼子哈哈大笑:“花姑娘。”说着伸开双手朝顺子的妹妹扑了过来,顺子妹妹看着扑过来的鬼子,吓的惊慌失措,向妈妈的身后躲来,高个鬼子把枪扔到地上,呲着牙,瞪着眼睛,右手一把把顺子妈扔出好远的吼道:“八嘎呀路。”顺子妈转身怒吼着从案板上拿起菜刀朝高个子鬼子劈来,矮个子鬼子把枪托向前一伸,顺子妈啪嚓摔在了地上,高个子鬼子摁住了顺子妹妹,矮个子鬼子踢掉顺子妈手中的菜刀,顺势骑在了顺子妈身上,顺子妹妹挣扎着,高个子鬼子哈哈大笑,一只手摁着顺子妹妹,一只手去解顺子妹妹的裤带。
顺子爹和顺子从石窝里回家,顺子爹在前,顺子在后去给大伯家送开石的锤子,顺子爹走进家门,听着屋里妻女的哭喊和怒吼的挣扎声,顺子爹加快了脚步,一进屋,看到眼前的境况,怒吼着抡起手中撬石头的撬棍向大个子鬼子头上砸来,大个子鬼子没来得及拿起枪就从顺子妹妹的身上倒了下来,矮个子鬼子看着倒下去的大个子,顾不得提裤,拿起地上的枪,顺子爹一撬棍劈来,小个子鬼子一闪身躲了过去,顺子妈从地上起来,掂起了地上的菜刀,向矮个子鬼子劈来,矮个子鬼子一闪躲过了菜刀,用枪瞄准了顺子爹。“砰”的一声枪响,顺子爹丢掉了手中的撬棍,慢慢的倒了下去。顺子妈看着顺子爹倒了下去,怒吼着像疯了一样掂着的菜刀向矮个子鬼子劈来,顺子妈刚跑出两步,矮个子鬼子又一次扣动了扳机,顺子妈在顺子爹的脚根儿倒了下去。看着倒下去的爹娘,顺子妹妹掂起妈妈身边的菜刀,向矮个子鬼子劈来,矮个子鬼子哈哈的冷笑着,用手中的枪向前一伸,只向左一挥,顺子妹妹手中的菜刀掉落下来,咣啷一声,掉落的菜刀正好砸在顺子爹倒下身边的撬棍上,小个子鬼子恶狠狠的吼道:“再动,弄死你。”
顺子背着钢锹从大伯家出来,街上乱糟糟的。有牵着孩子手的,有扶着老翁老妪的,有拖儿带女的。顺子未进街门,就听到了枪声在自己院里响起,顺子脚步快了起来,未进门,就听到屋里哈哈的冷笑声,又听到妹妹的挣扎撕打声,顺子跨进屋门,看到倒在地上的爹妈,又看到妹妹在小个子鬼子骑着的身下挣扎着,顺子“嗷”的一声抡起钢锹,向骑在妹妹身上的鬼子砸来。小个子鬼子看着砸过来的钢锹,边吼叫边去地上拿枪,顺子的钢锹已经砸了下来,小个子鬼子躲闪不及,歪着脑袋从妹妹的身上倒了下去。
接连两声枪响,大街的鬼子吼叫着向枪响的地方涌来,鬼子小队长吼叫着:“戒严,戒严,谁也不许出村。”
听着街上人群的脚步混杂声,顺子知道这是鬼子的逼近声,顺子拿着两个鬼子的枪,背起奄奄一息的妹妹,向门外走去。为了不给哥哥的逃离带来麻烦,刚背起妹妹的顺子未出屋门,妹妹便从顺子身上滑了下来,街上鬼子的吼叫声已尽在咫尺,顺子迅捷拿起鬼子的两杆枪,没有出街门,翻过低矮的院墙,从屋后的山上逃走了。
街上的鬼子涌向了顺子家,鬼子队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顺子爹妈,又看着倒下去的两个鬼子,鬼子队长吼叫着:“八嘎牙路。”便抽出战刀向奄奄一息的顺子妹妹身上刺去。顺子妹妹口吐鲜血断了气,鬼子队长吼叫道:“枪被八路抢去,全村戒严。”
鬼子小队长从屋里出来,在乱糟糟的声音里怒吼道:“烧,统统的烧掉。”鬼子队长说着,亲手拿起火把把顺子家的房子点着,顺子爹,顺子妈,顺子妹妹和着房屋,在一片火海中化成了灰烬。
金花泪流满面问老妪妈妈:“顺子有消息吗?”
老妪妈妈一脸认真的说:“听人说,顺子拿了鬼子的两条枪,向西跑了,到底去哪儿,谁也不知道。”
金花失望的回到了家,那颗爱的种子始终在心底深埋、生长,可没有顺子哥的音信,让金花的心既爱着,又痛着,村上成立了民兵支前队,成立了妇救会,可金花的心却始终是在思念中痛苦着。金花娘对金花说:“他救了你,说明你是贵人,现在他又离开你,那也是上帝的安排,是你的人棒打不散,不是你的人,就是嫁给他也过不好,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