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栖走了没几步,回头发现阿雨已经停下了脚步。
“不是,咋了又?”
金盏菊已经抵达。本地酒业老板丧命,报道是按意外处理?
事态恶化得比阿雨预想中要快;虽然有心理建设,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在和吴栖见面时,他能察觉到吴栖对某些话题的隐瞒和重心上的偏移,但当时无法探明具体的缘由。
阿雨盯着吴栖。
“说说看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比如前些天那几个按照挤压事故处理结案的销售员?”
“嗬哟。”吴栖笑出了声。“哎呀,我也是想要尽量周全嘛。你放心好啦,不会找到我们头上。”
“尸体在哪?”
“当然是在殡仪馆咯,不然呢。”
他并没有反问“销售员是什么事情”,也就是说他承认与他有关。从时间来看,大概是他俘获堂先生时干的好事。这样就能解释金盏菊为什么会派人来。
“你想把他们引来。迟迟不告诉我金盏菊的动向,是想把我也捆在一条船上?”
吴栖不再和阿雨对视,笑而不语。
阿雨设想过转移到外地的可能,但是情况既然已经生变……
“走吧。去她的酒吧,整理已有的信息。”
吴栖看着走在前面的阿雨,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油然而生。女人说的没错,这小子和常人不同——他对万事万物有着极强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只不过为了融入平凡的社会生活而故作伪装;金盏菊虽手眼通天,但哪怕是现在,这小子其实仍有逃跑到外地的机会,但他不这么做——他也在探索,他想要挖出金盏菊的更多东西,即使有可能与后者发生螳臂当车般的冲突……
像一头蛰伏的野狼。实在美妙……
三人在酒吧三楼最尽头的房间中集结。阿雨坐在椅子上,两位醒酒师靠在对面的沙发里。
从吴栖的表现来看,是否值得怀疑?有,但还不算危险,因为自己这么多天并没被找茬。他和金盏菊的线人互通,想收网向上头告密就是。也就是说,虽然他的行为仍有部分疑点,但在目前与自己利益一致。
“这么说,金盏菊还不知道我们的准确人员信息。”阿雨抬头道。
“不然早就杀过来了。”吴栖回答。
“堂先生在四年前就见过我的脸,期间可能已经上报过了。”女人一边思索,一边看向阿雨。“至于你,从金盏菊的动作来看,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详细信息。堂先生还没来得及上报。”
堂先生简直就是个雷……阿雨皱眉,他知道这颗雷得谨慎应对。
“说说那对兄妹吧,吴栖。”阿雨问道。
“知道得不多。哥哥叫曹义泽,金顺酒业公司分部的老板;妹妹是叫曹雨菲,都和你差不多一个辈的。据说不是亲的。另外还有消息说曹义泽想在这儿建酒厂。呵,可怜了那个倒霉蛋。”
在金盏菊的视角里,自己在紫江县的员工遇害,销售负责人堂先生失踪,并且疑似有女人这位醒酒师的动向。公司高层直接上门,可真是隆重。
先前的新闻让阿雨有些在意。“从王昌盛的案件报道来看,他们已经在这里开了绿灯。”
“早和你说了,不吐骨头的。”
“小子,不如你先去外地。我的脸已经暴露,进站就能查到,走不掉的。”女人说道。
“是个备选项,不着急。”
“欸欸——”吴栖微微皱眉。“就是,着什么急嘛。”
女人回头盯着吴栖,此刻她也开始察觉到这家伙的心思。
“你想怎么闹我管不着。但他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