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那不是曲长吗?秩比六百石,执掌两百人!’
‘寻常县长,也不过是六百石罢了!而且...这个还有军权!’
‘这陈金城,却是大手笔!’
皇甫瑜面色大喜,轰然再拜!
“多谢陈府君!”
行举间,残破的甲胄,锵锵之声不绝!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在空气之中。
陈懿面上带笑,正要伸出双手,搀扶起皇甫瑜。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府君!府君!”
“盖长史使人加急来信!”
一面色疲惫、浑身染血,骑士打扮,长相威严的青年,却是从堂外急急赶了进来。
不知为何,一路竟然没有人去阻拦他。
就连站在门口的马腾,见得此人后,也是面色恭敬,连忙退开。
“莫非是叛军包围...”
陈懿的面色瞬间阴沉,接过那青年恭敬躬身,双手递来的密信,喃喃道。
只是...一时却没了再与皇甫瑜多说的兴致。
皇甫瑜见状,却是连忙低头抱拳。
“府君之事要紧,容瑜先退下!”
一旁的马腾,亦是如此。
陈懿没有立马打开密信,只是轻叹一声,拍了拍皇甫瑜的肩膀。
“公琪且先回去修整一番!自会有人给你送去印绶,拨发军械粮草,至于部众,你且自行招募,如若不够,可以让寿成先借你些许!”
‘自行招募?’
‘本来以为,这陈府君是个大气的!用人不疑!现在看来,也是要试探自己么?’
‘还是说...这金城的兵卒,已然紧缺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皇甫瑜浓眉蓦地皱起。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见得那陈懿面色阴沉,皇甫瑜再次行礼,连忙应诺。
“谨随府君令!”
陈懿颔首,缓缓摆了摆手。
马腾、皇甫瑜便一前一后地出了大堂。
“府君,盖长史与左方伯起了争执!被左方伯派往阿阳县领军,现在已然被叛军包围了!”
那新入大堂的青年,见得两人出去,连忙闭门,满面焦急。
“盖长史屡屡向左方伯求援,可是信使皆若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这才教我来寻府君,求府君出兵解围!”
言语落罢,这青年却是长拜不起。
一番言语,听得这陈懿面色阴晴不定,却也没有立马回应面前这青年。
只是缓缓打开了信封。
略略地看了上面写着的几行文字,陈懿的神色,却是忽的大变!如白纸一般苍白!
“嘭!”
其人手中的竹简一個没拿稳,摔落在地!
这一贯温润脾性的陈懿,却是终于忍不住了,恨恨而道。
“好一个左昌!”
“非要逼得凉州户户家破人亡不可!”
......
将近傍晚,日垂西山。
散发着一股苍茫气质的金城,被夕阳拉出一条极长的影子。
面鼻雄异的马腾同着皇甫瑜出了官署,翻身上马,朝着驻地漫步而去。
夕光同样投在了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好长好长,隐隐盖在了一起!
看到那染血青年直接冲入官署,意识到凉州局势说不得又坏几分的两人皆是面色复杂,许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