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况危急,花时雨也是急得手足无措,只能慌忙用毛巾替丁坏擦擦汗,让他稍微减少一点痛苦,却是毫无用处,丁坏好似疼的更厉害了,全身开始痉挛,偏偏动作不雅,像只翻了盖的小乌龟,无力挣扎。
花时雨正要找丁云卿帮忙,转头也无奈起来,却也不敢打搅。
丁云卿此时像是做着某种神秘仪式,口中念念有词,窗前桌子上不知何时也摆上了一只香炉,中间燃着什么东西,看不真切,火光熄灭时,一缕青烟好似薄雾袅袅飘向屋外,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特异的香味,别说,还甚是好闻。
终于等到丁云卿回头,看到花时雨紧张的看着自己,出声安慰道,“小雨,不要担心,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坏儿马上就能得救。”只是自己也紧张的搓着手,很明显这话说的也着实没有底气,估计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了。
“云姨,您刚才?”花时雨想到刚刚丁云卿的古怪样子,有心询问,却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
“千面鬼判--任天南,或者你也可以叫他鬼医手--屠辛。”丁云卿缓缓说出两个名字,似乎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
稍缓心神,又接着说道,“任天南是我表哥,屠辛是他行走江湖时用的名字,后来机缘巧合才拜入许家做了第三弟子。表哥天资聪颖,博学多才,武艺精湛,医术超群,最是擅长易容之道,只要他愿意,可以化身成你身边的任何人,毫无破绽。”
花时雨从未听过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易容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用手指指自己,丁云卿心领神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放心,男女有别,他做不得女人,而且表哥的易容术虽然神妙,却也有致命的短板,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长期维持化身之人的模样,才能最大限度消除隐患,没个三五年不能重复施展,这也是我没有第一时间猜出是他的原因。”丁云卿说的这般肯定,却也仅仅是自己的猜测。她这是在赌,失败代价也是自己不敢想象的,只是看着丁坏痛苦的样子,疼在儿身,痛在娘心,也顾不上许多。
“啊?三五年才能施展一次的易容术也有人练哪?”花时雨听完更是诧异。
“那倒也不是,这等易容术施展一次身体某些地方随机少一寸,只不过连续施展伤害更深,需要更长的时间恢复,而且有些是永久伤害,风险也是极高。”丁云卿闪烁其词,这短板确实出人意料,不便细说。
这不是一个意思嘛,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花时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红,心想这短板也确实太过奇葩了一点。
“那任前辈之前身体脱落的就是那截小指骨了?”花时雨的脑回路确实清奇,但也没有说错,只见丁云卿面露赞许的点点头。这让花时雨心中更是感慨万千,云姨询问断指的事又浮现在眼前,果真母爱无疆。
屋顶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来人并未刻意隐藏身影,似乎还有些故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似的,或是本就藏了许久,听到屋里的动静,这会坐不住了而已。
“表妹,还是你了解我呀,没想到在你心里,表哥我这么厉害,不过还不准确,表哥现在可以是世间任何人,而且不会再有永久伤害。”只见窗外倒挂着一个青袍老者,得意的伸出手掌,整整齐齐,十根手指,一个不少,不正是进了出云楼就没影的任天南吗?不过这会哪还有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说是半夜爬窗偷腥的小贼还贴切些。毕竟听他说这话,也不知在屋顶猫了多久了。
丁云卿却是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来了,还不赶紧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