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读红楼,老不读三国。《三国演义》这本经典是无数人心中帝王梦、武将梦的造梦者,其中脍炙人口的故事数不胜数,每每回想起来仍然会心潮澎湃。开头提到的这句,老不读三国,为何不读三国,易中天的解读是“就因为三国演义充满了阴谋诡计。一个老年人,社会阅历已经很丰富了,再把这些东西一看那老奸巨猾吗?所以我个人不建议阅读三国演义。”而我的解读,年轻人踏上社会前,一定要把《三国演义》和《三国志》这两本书拿过来反复阅读比较,里面的门阀之争与人情世故非常具有参考意义。决择,先决后择是为义,先择后决是为利,读懂三国的运行规则、政治逻辑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一个人,一个死因大家都不愿提及的人,一个有人扼腕叹气、又有人嗤之以鼻的复杂人物——刘封。
刘封者,本罗侯寇氏之子,长沙刘氏之甥也。先主至荆州,以未有继嗣,养封为子。
三国志的原文,31个字把刘封的来处讲清楚了。用市面上最为流传的翻译,刘封原名叫寇封,刘备到荆州的时候还没有孩子,收了刘封做养子。史书是没有废话的,传承千年历史的史书,饿殍千里的饥荒大部分也只用“大饥”一笔带过,一个本具有争议性的人物,却用这么多字,作者斗胆过分解读一下。刘封,原来是罗侯寇氏的儿子,特意强调是“长沙刘氏”的外甥,娘家人一看就不简单,谁是长沙刘氏?大胆猜测程姬之疾造就的长沙王刘发的后裔,最后一任长沙王刘舜被“复古改革家”王莽废除,后在光武时期短暂恢复又很快降级废除。“原是”说明父亲这一家族的落败,又特意强调娘家,很明显用现在的话来说刘封的原爹应该是个“上门女婿”或者说“攀高枝”。未有继嗣,养封为子,这句话很值得推敲,刘备没有继嗣,所以刘封是作为的刘备接班人而被收养,他的真实身份是刘备的“嫡长子”。另有《后汉书》记载,寇荣在桓帝时,他侄子娶了桓帝的妹妹益阳长公主。寇荣后来因事获罪伏诛,但娶了益阳长公主的侄子因为这段政治婚姻或许能躲过一劫,益阳离长沙很近,罗侯寇氏很可能就是这位名不见经传寇荣的侄子,嫡长子继父爵,与长沙刘氏又组成政治婚姻,这样刘封从血统上说是汉桓帝外甥的儿子,虽不是父系传承,但比刘备中山靖王之后血缘近得多,把刘封过继给刘备简直是“下嫁”,或者说刘封在原罗侯寇氏可能就不是嫡长子,过继给刘备于情于理都符合。建安六年,刘备投奔刘表;建安十六年,刘备入蜀。十年的光阴,推算可知刘封被收养时,尚未到弱冠之年,而刘封的字也一直是个谜。刘禅于建安十二年出生,一直到章武三年,刘备在永安宫去世,时年十六岁也尚未弱冠,而刘禅字公嗣,取字也无处考察,可见刘封的“封杀”是全面的,连蜀汉集团内部都知之甚少以至于绝迹,有一说刘禅才是刘备嫡长子的,这边稍做反驳,论出生刘禅是甘夫人所生,是庶出,且麋竺、麋芳仍是刘备核心成员,因为刘禅出生而要废弃刘封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