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遇见你解禁了。
从刘昭远口中得知被封禁的原因后,诸多百姓在谢过刘昭远之后,带着怒气直奔方黎书院。
方黎书院位于知府衙门西部,距离知府衙门也就几百步的路程。
傍晚时分,书院中的当地学生皆是放课,收拾书篓准备回家。
“先生今日似乎特别高兴,平日里总板着脸,可今日铁树开花,竟是喜笑颜开,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啊?前些日子先生被天机坊掌柜韩小墨气的都吐了血,先生醒来后便寻知府大人将韩小墨作的曲子给禁了,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什么?可我觉得那曲子甚是动听啊!”
“嘘!小点声,别叫先生听见,否则又免不了一顿训斥。”
几名学生背着书篓,一面议论着,一面朝着方黎书院的门口走去。
刚刚行至大门口,几人便瞧见一众百姓聚集在书院门口,高声叫嚷着。
“陈方黎,滚出来!”
“陈方黎,你有胆子怂恿刘大人禁曲,没胆子出来见我们吗?”
“陈方黎,本公子本以为你乃是嫉恶如仇之人,可没曾想,你竟也是攀炎附势的卑鄙小人!”
几名学生被堵在门口,面面相觑,愣神片刻,便着急忙慌的冲进书院中。
“先生!不好了,百姓们骂上门来了!”
坐在学堂前悠哉悠哉的品读圣贤书的陈方黎听罢,顿时心中一惊,当即问道,“他们因何辱骂老夫?”
“因为您禁了韩小墨所作的曲子。”
陈方黎一听,提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他已经在刘昭远那儿打好了招呼,这些个百姓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想了想,陈方黎整理一番衣衫,随后一丝不苟的走向书院门口。
望着那群情激昂的老百姓们,陈方黎义正言辞道,“韩小墨所作之曲,有伤风化,违背了灵源礼教,老夫禀明知府大人禁了此曲,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你们为何在此大声喧哗,诋毁老夫的名誉!”
此话一出,一部分老百姓,本以为刘昭远言明陈方黎授意他禁曲,乃是为了推卸责任。
可当陈方黎亲口证实之后,这些老百姓顿时怒极。
好你个陈方黎,露骨的诗词文章浩如烟海,你不去管,偏偏来管这一首曲子!
这不是挑软柿子捏吗?
“陈解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不久,知府大人已经将曲子解禁了!”
闻言,陈方黎脸色一变,老百姓不可能无的放矢
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的脸色越发变得煞白。
弃车保帅!
刘昭远为了不引起百姓过度的抗议,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他陈方黎。
一瞬之间,陈方黎想通了所有,顿时踉踉跄跄的后退数步。
他又想起方才他慷慨激昂的理由,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浑浊的双眼望着那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老百姓们,陈方黎只感觉一阵无力感。
他多年来营造的声誉,怕是在今日要毁于一旦。
不过他并不认为他有什么错,读书人与曲艺大家怎可相提并论!
诗词文章代表的是文人风骨,而曲艺难登大雅之堂!
思及此,陈方黎悲戚道,“愚蠢!愚蠢啊!正是有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才会使得这些奇淫技巧在坊间发扬光大!”
众人一听,登时愣了。
陈方黎从骨子里便瞧不起民间艺术,便导致在此事的看法之上,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