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媳妇走上“全职保姆”之路,照顾包家的老儿子,这故事说起话长。
想当年,那个风流成性的蒋英,借着给老父亲送葬的机会,挨家挨户磕头,竟然就和杨柱子的媳妇王玲搭上了线。
蒋英从西侧开始磕头作揖,绕了一大圈,最后一站就是柱子家。左邻右舍都住着,蒋英家那口大红棺椁就停在院里,杨家哪能不知道呢?别说亲眼看到了,就那录音机里循环播放的佛经,整宿整宿地往耳朵里灌,搅得人都根本睡不好觉。杨家是打定主意不去掺和这档子事的,瘪嘴杨还特地叮嘱儿子和儿媳妇,千万别去帮忙。全村人都看不上的角色,他家可不能出这个风头。要不然,就是跟全村人对着干。瘪嘴杨这人,向来就是做糖不甜、做醋却酸,他没挨家挨户去煽风点火就已经很不错了。谁不知道,蒋英以前仗着小舅子、连襟的势,盖房子的时候可没少欺负他家。
遵循农村砌墙的老规矩,墙面所占的地界,理应是两家各半,共同分担。而说到盖房子这事儿,那就更得讲究了,必须得预留出一根垄的空地,好作为滴水檐子,以防雨水侵扰。然而,蒋英家那房子可就不按套路出牌了,东边砌得严严实实,一点儿空隙都没留下。更别提那滴水檐子了,影子都没有。
瘪嘴杨和柱子三番五次上门交涉,可蒋英的媳妇却是个厉害角色。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哪条法律规定了盖房子不能在自己家地上盖的?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找法,找着了我就让出去,找不着就别在这儿瞎嚷嚷。’
瘪嘴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法律条文里哪儿会写这些细枝末节啊。人家给三天时间,摆明了就是缓兵之计,为了划线站稳脚跟。蒋英家人多势众,他们杨家这回算是自认倒霉了。从此,两家算是结下了梁子。
瘪嘴杨不甘示弱,这些年净他坏别人了,蔫巴使坏是他的强项,他是祖宗,他咽不下这口气。立马召开家庭会议,动员全家上下。他叮嘱家人要时刻关注蒋家的动静,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旦有报仇雪恨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得好好把握住!“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瘪嘴杨家里动员会,他的结束语。
这一日,蒋英在全村挨家挨户地磕头,那瘪嘴杨早早就得到了消息。他严肃地告诫儿子,哪怕蒋英磕得头破血流,也绝不能去掺和。他让媳妇去应个门,就说柱子不在家,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仅仅开门说一句话,稍作搭理,便已足够。
终于,蒋英来到了最后一家—柱子家。此刻的他,已是筋疲力尽,膝盖上垫着的棉花也失去了作用,小腿肚僵硬得如同木棍,仿佛被两块铁块紧紧缚住。虽然蒋英曾打算绕过柱子家,但身后那几十号人,虽说是来帮忙,其实更多的却是来看热闹的。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他只得硬着头皮推开了柱子家的院门。他得让人瞧见,他与这左右邻居关系融洽,仿佛村里人还不知晓那滴水檐子的事儿。
随着蒋英进院,磕头,跪行,村里人呼啦啦地涌到院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柱子媳妇王玲站在厨房,透过玻璃窗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看着大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她只好硬着头皮迎了出去。“哎呀,大哥,你快起来吧!柱子不在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请回吧。”王玲嘴快,扶起蒋英,噼里啪啦地说完,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蒋英尴尬万分,心中暗骂:“我他妈本来就不想来,这不是没办法嘛,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在他看来,女人都风骚,没什么正经人,都是装模作样,尤其是这柱子媳妇,虽长得不咋地,但好歹也是朵野花。
蒋英双手拄地起身,右手撑着大腿,咬牙站了起来。一个踉跄,仿佛要摔倒,却顺势扑进了王玲的怀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双手已不老实地摸向了王玲的胸部。这试探性的举动,果然收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王玲没有躲避,没有惊呼,只是颧骨上微微泛起了两朵红云。“我一会过去看看,柱子确实没在家。”就这样,柱子媳妇似乎“不计前嫌”,开始帮蒋英家料理后事,忙得不亦乐乎。
蒋英媳妇看着王玲忙里忙外,心里一时过意不去,甚至感慨“远亲不如近邻”。然而,她哪里知道,在这本应悲痛的殡葬场合,蒋英与王玲之间却暗藏着郎情妾意的纠葛。真是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自蒋英那事儿起,王玲的生活便陷入了混乱的漩涡。村里人明里暗里地调侃,柱子的连襟似乎无处不在。这段人尽皆知的韵事,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包三的那间小店,与柱子家紧密相邻,出了柱子家院门,十步八步就走到了。王玲这女子,内心总怀着些小九九,她图意“小”,一有空闲,便不请自来地扎进包三的肉铺里。起初,只是闲聊打发时间,后来却愈发勤快地帮起忙来。在村里众多男子的簇拥与奉承中,她对自己的认知逐渐偏离了轨道,自以为拥有不俗的“姿色”,颇有几分自鸣得意。
仗着自己尚存的自认为的几分青春余韵,她整日守在这肉铺之中,一方面想试试自己的魅力与手段,另一方面也觊觎着包三的大方。包三不时地赠送些熟食,她也就顺水推舟地笑纳了。甚至在她心中,尽管自己已有一双儿女,而包三也有两个儿子,她仍幻想着能带着孩子与包三共度余生。毕竟,包三比起柱子来,条件更为优越,也更像个真正的男人。而且她认为,包三跟她想法一致,只等她一句话!
然而,事与愿违。包三媳妇离世仅半年后,包三竟又迎娶了新妇。这位新媳妇婚前名声虽不佳,婚后却判若两人,不仅持家有道,更对包三前妻的孩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包三也明确表态,如今已有新妇,王玲若是来买肉便罢,若只是来闲聊,则请免开尊口。这番话让王玲羞愧难当,满面通红地离去,边走边咒骂着包家人“不得好死”。
当包三家第三个儿子呱呱坠地时,村里人都沉浸在欢乐喜庆的氛围中,都羡慕人家生了三个男孩。唯独王玲,心中充满了嫉恨与怒火,咬牙切齿地别过头去。这满腔的怨气与怒火,让她在做事时疏忽大意,这一大意就出差了。
原本蒋英与王玲的勾当一直是偷偷摸摸,尽管全村人都心知肚明,可唯独蒋英的媳妇被蒙在鼓里,而王玲也深知这位正宫娘娘绝非善茬。这种风月韵事,古往今来,最后知晓的往往是自己的枕边人。
那天,蒋英媳妇本打算回娘家,参加弟弟家孩子的升学宴,身为姑奶奶,她怎能缺席?可偏偏蒋英要外出卖菜,分身乏术,因为本身他也不愿意去,在丈人家,总是低人一等,几个连襟也都看不起他,进而嘲笑他。蒋英一直习惯在半夜进城批发蔬菜,然后清晨在早市摆摊,一上午就能收摊回家,虽然劳碌但收入颇丰,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而王玲与蒋英的地下情之所以能绵延数年而不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蒋英总能抠出点“私房钱”来讨好王玲,他把这些零碎钞票戏称为“体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