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带着水银灯,穿过陈列着无数人偶残肢的房间,一路直达地下的实验室中。
水银灯扫过那些由内而外炸裂开的人偶躯壳,皱了皱眉头,“雪华绮晶的身体……”
“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进展。”罗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恐怕在那东西完成之前都没办法制作出能容纳她的身躯。”
水银灯眉头紧锁,尽管嘴上总是和这些妹妹们起冲突,但心里她也是爱着自己的妹妹们的。
“球……我听真红说您之前在印度用过了?时间倒退那事情是它的杰作吗?”
就如同无数年时间的流逝没能在罗真和他的蔷薇少女们的灵魂上留下痕迹一样,时间倒流也不行。水银灯挑着眉头,提起之前的事情。
虽然父亲大人不得不短暂的和某个惹人嫌的金发双马尾呆一阵子,但要是雪华绮晶的身体能有进展,也是值得的。
罗真摇了摇头,“我以为排场已经够大了,结果组装它的过程依然受到世界的压制。”
“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命去英雄不自由啊。”
罗真略带讥讽的念出这句诗,“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会轮到我们定义什么叫做命运的。”
水银灯从未怀疑过,笃定的点了点头。
罗真迈步走出电梯,挥挥手,把装着大脑的柱子们全部隐入地下。
虽然虎杖喜欢看些猎奇向的电影,但是现实生活里这些东西对青少年的坏影响不可计量。
就在罗真为了保护青少年心理健康收拾着一些过于少儿不宜的实验设备的同时,被揪着领子的虎杖也跌跌撞撞从电梯口出现。
粉发少年没踩稳,一个平地摔跌倒在两人面前,然后吭哧吭哧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啊哈哈……天气真好啊。”虎杖讪笑着岔开话题,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实验室,一边抬手挠了挠头。
看上去空荡荡的啊……
罗真大抵猜的到是雪华绮晶那孩子作弄了一番虎杖,但一方面他自觉对雪华绮晶有所亏欠,另一方面……
他也挺喜欢看别人吃瘪的。
于是罗真点点头,朝着虎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一行人穿过一系列实验室,从陈列着无数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的房间,到明明有窗户,却被漆黑的结界封住不让人看的房间,最后来到了一间最大的,也是最空旷的实验室内。
面积大概相当于四间拼在一起的常规教室大小,除了中间一张孤零零,明摆着刚放上去的手术床,空无一物。
“那个……说是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虎杖悠仁后知后觉的发现要上试验台的是自己,后颈一凉,犹豫着开口问道,“到底是要检查些什么呢?”
粉发的少年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胳膊,上面还残留一些被先前的玩偶殴打出来的淤青。
“要抽血吗?”
罗真站在空旷的房间中央,回以一个平淡的微笑。
“不用。”他指了指那张床,也就是整个房间正中间那一张,“你到那去躺着就行。”
虎杖眼巴巴望着罗真,嘴唇嗫嚅了两下,责任心还是推动着少年躺在了地板上。
水银灯翻了个白眼,制止了准备脱下衣服的少年,“不用脏我的眼睛,你就穿着衣服。”